郁珩将信纸递了过去,目光从徐靖的脸上扫过,落在了裴司祈的身上。
江郁宁捧着信纸,又是欣喜又是心酸,眼泪不自觉地滚落,滴在了轻薄的信纸上。
欣喜的是一切还能重来,心酸的是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裴司祈有些莫名,总觉得信纸上似乎写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那件事,还与自己有些干系。
……
看着熟悉的酒杯熟悉的酒,这一次裴司祈没有犹豫地仰头一饮而尽。
信纸上的事情对他冲击很大,但……他是愿意的。
所以,他们还能相见吗?
五年不见,弟弟长大了不少。在这里有着一流的医疗条件,他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
想到可能会就此分别,他的心里有些不舍。
现在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将一切都安排好。
……
病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她的面容十分安详,嘴角带着微微的弧度,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在那张脸上,有着清晰的疤痕,狰狞而恐怖。
也不知为何,五年来陷入昏迷的女人在男人靠近的时候,忽然清醒过来。
睁开眼眸,看着熟悉的脸,她愣了一下。张了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再看看充满现代气息的病房,一时间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郁珩没有多话,袖中滑落出一把镶着宝石的利刃。
苏木瑶目露惊骇,拼命地摇着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不——”
声音消失,世界似乎陷入了黑暗。
当天色明亮,郁珩发现自己正站在被烧成废墟的宫殿旁。
他的面前,跪着一个举着卷轴瑟瑟发抖的太监。
这一幕何其熟悉,他甚至还清楚的记得画上面的七道人影和用血题写的两行字。
他猛然回神,没有如同上一次接过卷轴,而是转身翻身上马。
不顾身后众人的呼喊,一路打马疾驰冲出了皇宫。
……
玉竹居
欧阳明夜坐在竹楼前,靠着台阶一口一口地灌酒。
他的眼中满是嘲弄和苦涩:“枉我费尽心机,到头来终究还是一场空……”
她……没有回来。
那具熟悉的身体里,醒来的灵魂不再是她。
季雪阳从屋里走出,脸上有些茫然和无措。
“国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明夜又灌了口酒,嘴角牵起一抹讥讽:“你的陛下醒了,不高兴吗?”
季雪阳:“……”
他是很高兴没错,可是不知道为何,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他都跟她说过再见了……
马蹄声由远及近,很快就冲到欧阳明夜面前,马蹄扬起的灰尘让他不适地皱了皱眉。
郁珩翻身下马,没有管门前的二人,直接往楼里冲去。
“国师——”
欧阳明夜死了,死于服毒。那个惊艳了天下人的天才,就这样倒在了玉竹居的台阶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