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穹费解的看着薛运,薛运笑道:“也不必逐字逐句的背诵,记住其中要义就好,志穹,我已册封于你,该你明志了。”
道谢?
但他不吹灯,他会煮上一坛酒,备上两个小菜,坐在柜台后边默默等着。
混沌停住了脚步,他感知力不济,这一个月又遭受重创,一时分辨不出这威压的来源。
灯笼化身为徐志穹,徐志穹舒活了一番筋骨,深吸了几口寒冷的空气,整个人觉得分外舒爽。
“这也来的太快了,按我算法,不应该这么早来的。”徐志穹的额头上满是汗水。
“回来的是人是鬼?”
“嗨!”
刚出苦荞镇不久,徐志穹的状况不对了。
“跟我却还说这套话作甚?”薛运看向混沌分身,“我道门新晋星宿,你也做了不少帮衬。”
两人小心戒备,待威压迫近时,徐志穹在意念之中隐约勾勒出了对方的模样。
“你这老东西,真会难为人,行啊,就讲讲我在滑州的时候,提起我陈五丰的名号……”
他手里拿着两根树枝做兵刃,一边胡乱挥舞,一边叫骂道:“套,套死你!你敢进来?敢进来便打死,进来一个打死一个,进来两个打死一双!”
一双眼睛钻进了耳朵里,想把耳朵堵住。
“老掌柜,今天这酱肉差了点滋味。”
两人一路争执,忽觉一阵威压袭来。
“哪有那么多故事讲。”
明志?
徐志穹还不清楚明志的流程。
徐志穹白了混沌一眼:“我这不是没准备么,按理说,陈五丰的功勋,我应该收不到的,我没救活他。”
薛运有些恼火了:“你既是不想做星宿,应该早些言明,而今我降下神谕,你又不作回应,这是何道理?你把我这道门之主视作儿戏么?”
混沌依旧平和:“宽敞些,终究是好。”
混沌深吸一口气,强忍不适道:“板眼分明了,也不能完全不顾曲调,你这没有调性,唱的还声嘶力竭,听者魂魄容易受损。”
“腻个瓜怂,嗨,腻个瓜怂,腻个腻个腻个腻个瓜怂!”
薛运沉下脸道:“志穹,难道你还记恨着道门?”
混沌的眉毛长到了下巴上。
进退权衡,要以道门得失为本,斟酌裁断,要以道门兴衰为念,
可欺诈于世人,万不可欺诈于道门,可背叛于天地,万不可背叛于道门,
道门既在,则身不灭,道门无改,则念不灭,道门本心不变,则世间诸事百无禁忌,志穹,你记下了么?”
“无妨,这对我来说也算是修行。”混沌咬紧了牙关。
徐志穹没有回答。
他发现自己的修为满了,即将突破二品。
徐志穹抿了抿嘴,混沌貌似是疯了。
“老哥哥,咋才来,酒都凉了。”
前一名歌伶离去,又一名歌伶进门,按照混沌之前的指点,分明了板眼。
“嗨!”
“话不是这么说,无色之技和无名之技,你还没有教给我,咱们有赌约的。”
薛运笑道:“咱们之间却不需那些繁文缛节,你只道一声谢便好。”
接着是石屋周围的石屋越来越多。
混沌不知道哪里的歌伶会唱这种不堪入耳的小调。
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当天晚上,徐志穹出状况了。
“劳烦兄长指教?”
徐志穹抱拳行礼道:“兄长,久违。”
混沌的头埋得更深了:“你非要穿换曲调,且等唱完一句再换,不要在半句的时候换调子。”
他不为所动。
混沌冷哼一声:“我不想吃喝,再帮你做一件事情,欠你的情谊,也还的差不多了。”
徐志穹摇头道:“我没救他,救他的是自己。”
……
这一个月来,他用无色之技,让世人都没有发现这座石屋的存在,让世人都不知晓这块荒野之中诞生了一位星宿。
可徐志穹停不下来,两间屋子里里外外,来回走个不停。
有时候一夜都等不到,有时候能听到吃喝的声音,可困极了怎么睁不开眼睛。
“你在晋升之时,我也和你定下了赌约,等你醒了我就打死你,这赌约也认账么?”
先是石屋周围多出了好多灯笼。
混沌想了想,似有所悟道:“生杀对等,这个生,未必只是活命的意思,你虽然没救活陈五丰,但这人确实重新活了一回。”
不光是他,徐志穹也没分辨出来,只觉得威压有些熟悉。
徐志穹愕然道:“什么赌约,我怎么不知晓!”
他全力调动这塞听之技,不断固守着自己的意志。
徐志穹还是不作声。
话音未落,一条铁戟突然出现在薛运面前,戟锋横在了薛运脖子上。
荒唐了。
世间有谁,能把铁戟横在薛运的脖子上?
徐志穹微微侧身,看到薛运背后还有一个薛运。
站在身后的薛运咬牙切齿道:“鸟厮,你讨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