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小太监弯着腰到处捡他扔到的衣物和鞋子。

在大牢里还可以苦中作乐，出了大牢心就变得这么脆弱，淡淡的一股琼的味道就完全乱了心智。

“是。”小太监不敢多话，只有应承。

这还得说是天牢条件算好的，普通的刑部大牢就赤足，连布鞋也没有。

苏若水被带到了天曌宫的浴房，其余人被带到了乾清宫的浴房。

布鞋在外面穿穿倒也轻便，只是天牢里阴冷潮湿，布鞋在地上走两圈就变得又潮又湿特别难受，还容易着凉。

水汽中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苏若水闭上眼睛细细的嗅着这香气，是琼香。

“别动。”九殿下穿着草鞋不抬脚，吩咐道：“这双鞋不能扔。”

“嗯。”苏若水没有再说什么，就任由宫女们给她洗发洗澡，洗净了又去浴桶里泡，这大概是起加香作用的吧。

“给我留着，弄丢了本王要你的脑袋。”九殿下生怕小太监听老七的，特意又嘱咐一遍。

这些大牢里带出来的东西，他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了。虽然他才进去半天，却对那里面深恶痛绝。

苏若水转头望去原来宫女们正往水池边上的一个大浴桶里倒琼瓣呢。

“这是什么？”苏若水平时都是用皂角洗发的，这个味道不一样。

捆成好几个枕头，还做了两张简易的草帘子送给三殿下当席子用。

“扔扔扔，都给我扔了，有多远扔多远。”七皇子根本不用别人侍候，一把扯下囚衣，甩飞脚上的两只布鞋。

“是。”

苏若水接过毛巾先擦了擦泪，一股中草药的味道完全掩盖了淡淡的琼香。

另几位皇子则老老实实等着小太监一点一点的给脱衣服，都很安静不像七皇子那么火爆。

“太子妃殿下，奴婢给您洗头发了。”一个宫女递给她一块毛巾让她捂着脸，免得洗发液溅到眼里会疼。

大脑里一片空白，除了‘元弘’这两个字就再无他物，就这两个字一声高于一声，几乎就要破口呼出。

“是用皂角、首乌、茶籽、旱莲熬成的，这个乌发养发生发，静皇贵妃一直用的。”

“你们先去洗漱、更衣，收拾好了再过来。”皇上实在是心酸的受不了，赶紧都打扮个人样再说话吧，一个个跟小鬼似的。

“是。”

六皇子拿起草鞋就着小太监怀中的囚衣亲手蹭了蹭鞋子上的泥，然后两只对打对敲一下，复又塞入小太监怀中。“把这双鞋送到六王府。”

“是。”

“你们都疯了？”七皇子像看疯子似的一个个盯了过去：“这是从大牢里穿出来的，你们还要穿回去吗？”

七皇子真的怀疑这帮兄弟精神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