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里也有数,皇后现在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只是人证她坚决否认,物证也不是特别的足,没有一样东西能证明这桩案子就是皇后主谋的。
“你有什么想法就说。”皇上以为苏若水只不过是想把这桩事揽过去,然后对皇后严刑逼供什么的,即使逼不出供来,也能出出气。
但这样的做法绝对是不可取的,那东陵还有没有法理可讲了?
法律与人情有时候就是很相悖的,心里明知道和证据充足是两回事。
拿不出证据来就算法官明知道谁是谁非,也没办法依情理定案。
“我有能力审清这桩案子,我想亲自为我的孩子讨这个公道。而且我保证不对任何一个证人动刑,全部过程公开审理,从头到尾接受任何人的监督。”
苏若水明白皇帝的想法,他不就是质疑自己的审案能力吗?不就是怀疑她想找个公报私仇的机会吗?
所以她明明白白的说出自己是有审案的能力的,而且她做出承诺绝不会让人在程序上挑出任何一点瑕疵。
“既然如此就依你,你来审理吧。”皇上还是第一次见着这么逞强的女子,女人都以‘无才’为德,她还主动出来显摆她的才干。
乾清宫的院子宽阔的就像个广场似的,众人的椅子都略向后移了些许,中间放上一个大桌子,各种物证都摆了上去。
打发走了这个狱卒,苏若水对剩下的两狱卒说:“你们一起写,大内侍卫张标在皇宫中任职多久?归什么人调遣?何时离开皇宫?因何会去九王府做事?什么人让他去执行什么任务?”
这小匣子既没上漆也没抛光,木板都毛茬的。苏若水一把抱过来捂在胸前,她也不打开就紧紧的抱着,呜呜咽咽的抽泣起来。
“很好。”苏若水把这五张纸分别交给五个狱卒,留下三个会写字的,另五个拿着纸站到一旁等着吩咐。
从太医院调来了三名御医,苏若水让他们验杯盏上的毒和药粉是否一致。
这次只让一个狱卒写字,他写完便望着苏若水。
说实话叶孤元弘手法真不怎么地,他要是当木匠能饿死,这小匣子远没有苏若水在棺材铺买的小棺材好。
“腊月二十三日太子携太子妃去九王府,回来之后是什么情形?太子妃昏迷了多少天?期间吃了些什么药?药方何在?何人经手侍奉的汤药?是否打下来过胎儿?醒来后是如何调养身体的?”
“不要紧,我说你们五个写。”苏若水给他们五个一人发一张纸一支毛笔,他们坐在桌前像被听写的小学生似的。
“会不太多。”一个狱卒尴尬的挠挠头,另有两个直接摇头的,有五个点头会写的。
看着她泪如雨落,几个皇子的心都跟猫抓的似的。看着她抽动的肩膀,他们真想把她搂在怀里给她点温暖和力量。
张标招的供词已经很详细了,根本无须再审。就让他确定一下他刚才的供招是否属实,然后让他画了押。
苏若水继续说:“今日呈上来的药粉及杯盏等物是从何处得来的?”
“你们会写字吗?”
苏若水听到这声佛号渐渐止住了哭声,她抬手擦了擦脸。抱着小匣子走到桌子边上,轻轻的把它放下,颤抖着打开上面的盖子。
“你们五个分别带常忠、轻云、蔽月、流风、回雪,到五个空屋子里问供,并让他们画押。”苏若水一摆手,自有小太监带着这五个狱卒走了。“各派两个太监、两个宫女在屋里监视他们,不得刑讯逼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