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儿微笑着道:“晓苓,老爷既然肯把苏家绸缎庄托付给你,自然就有他的道理,你也不用太过自谦!”
苏晓苓不自禁地点了点头道:“我只是代为打理,绸缎庄始终是咱们苏家的!”
经过之前的了解,老田显然对苏晓苓的经商头脑和各种应变能力极为认可,同时他也对苏家绸缎庄的运营情况了如指掌,稳重的道:“大小姐,如今白沙县丝绸和布料的价格都受官府节制,许多绸缎庄为此承担了巨大的压力。你说得的好消息,莫非是与此有关?”
苏晓苓轻盈地一笑,道:“不错,我想你们都知道我与临烟阁大姐的关系比较密切,她已经答应由我们苏家绸缎庄作为临烟阁首要的丝绸和布料供货商,而且价钱方面也要远比市面上高出不少,相信我们很快就能从眼下的困境里走出来!”
老田对苏家绸缎庄现下所面临的难题,最是深有体会,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欣喜地道:“大小姐,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今年至少也能多出十万两白银左右的帐上盈利了。”
周春红和江月儿对经营方面的事不是很在行,也领会不到苏家绸缎庄成为临烟阁首要供货商对她们有多大的现实意义,可是她们都曾到过临烟阁去过,自然能够感受到那种奢华的氛围。
尽管临烟阁所售卖的衣裳价格出奇昂贵,可是生意却红火得供不应求,让人既羡慕又嫉妒。
此刻听老田说此举可以为苏家绸缎庄带来十万两白银的收益,她们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当初苏星河带几人一起去查实绸缎庄的虚实,整个绸缎庄作价也就十五万两白银,如今苏晓苓通过与临烟阁的合作,就能差不多赚到半个多绸缎庄。这还仅仅是今年的。
周春红和江月儿心里早已经活跃开了,今年离年关也就只剩下不到三个月了,这要是有苏晓苓一直发展壮大下去。这绸缎庄还不就成了一座取之不尽的金矿吗?怪不得老爷生前要那么订立的那么古怪的遗嘱了,将苏家绸缎庄交给苏晓苓打理,又给自己两人一定的份额,并且明确规定她们所有人都不得售卖给外人。原来他的用心竟是如此良苦。
不知不觉间,两人对苏晓苓也有了几分好颜色,又有几个人会有金钱过不去呢?
苏晓苓看了看三人的神色,又笑道:“临烟阁所需要的丝绸和布料,都要质量最上乘的材料,因此除了从我们仓库中优先筛选出来之外。还要去找几家主要的供货商商谈好才行。”
周春红难得的谦让道:“绸缎庄的事。我和月儿也不太懂,就由你和老田多费心了。”
江月儿也是笑道:“晓苓,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忙的,千万不要不好意思!”
苏晓苓微微颔首,淡笑道:“一定会的,我想三天之后和老田一起去外地见见那些供货商,商谈一下合约的期限与细节,以保证我们的货源可以源源不断。双方的利益与合作更为密切。”
周春红连连点头道:“既然你觉得可行就好,我会叫人为你们准备好一路上的所需之物!”
苏晓苓微笑道:“那就先谢过红姨了,江姨你们有事就去忙自己的吧,我还有些绸缎庄的事情要向田叔请教,就不陪你们了。”说着,便向老田问了几个经营方面的问题。
周春红、江月儿此时居然丝毫没有怪她变相赶人离开的意思,神情有些激动地离开了。
苏晓苓又向老田询问了几个供货商的情况,看看时候差不多就也离开了。
马大虎身为白沙县知县,也要算是足智多谋、精明强干,处理起日常公务和重大案件来。手段也是极为老练,作风更是雷厉风行。
经过众官差这些天的调查和取证,以及对众犯的审讯,终于是初步证实了黑虎山众人绑架苏星河和抢劫由覃州押送至白沙县的大批赈灾钱粮的事实。
然而,包括韩菲在内和少数几名犯人对这此两项罪名却是矢口否认,而且与众犯所陈述的呈堂证供也是一般无二。由于众犯为数众多,又都是由不同的官差分开进行突审,也就不存在彼此串供的可能,因此对他们这少数几人是放是留,马大虎一时间也没有作出决断。
他曾经立志不放过任何一个罪犯,同时也不枉杀任何一个无辜之人。心知他们几人是黑虎山贼人不假,可是他们确实没有参与两项重案要案,只能是将他们暂时关押候审。
从众犯的证词之中得知,他们所参与的绑架案和抢劫案,都是由黑虎山大头领韩方和二头领韩虎两叔侄所策划和主使的,而两人至今还是下落不明,成了悬而未解之谜。
所有参与绑架苏星河和抢劫赈灾钱粮两案的从犯之人,由于人证物证俱全,事实俱在,证据确凿,依照明月帝国的律例判处他们斩刑,于明年秋后处决。
离剿灭黑虎山众匪仅仅是数日之后,事关白沙县的两个惊天大案便真相大白,不得不说马大虎等人在赈灾救之余,对侦破事关万千灾民的抢劫赈灾钱粮一案也是不遗余力的。
判决公文一经对外公布之后,白沙县众百姓都是一片叫好之声,只因那些人都是罪有应得。
一来黑虎山众贼在白沙县为恶日久,积攒了不少民间怨气,再者他们胆大包天竟敢抢劫灾民的救命钱粮,更是让为数众多的灾民恨之入骨,自然是希望能够对他们严惩不贷。
很快,官府又在全县城内各处显要位置和交通要道贴出悬赏告示,如有将匪首韩方和韩虎抓获者分别赏以五千两和三千两白银,提供其下落者亦于以重赏。
由于这两个惊天大案件的首恶之人尚未落网或是伏法,案情也就没有就此彻底的了结,因此马大虎并未将相关的案卷移送到覃州州衙,而是将处置权暂时保留在白沙县之内。
事实上,韩菲所知道韩虎与人勾结的事极为有限,可是黄郖等人并不知晓其内情,得知韩菲等少数几人可能随时会被无罪释放,黄郖紧绷绷的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等到他暗中所派出去灭口的人手,突然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他敏锐的感觉情况有点不对劲了。
接着,马大虎如期地公告了两个案件的判决书,又贴出悬赏告示,他就更是坐立难安了。
自从黑虎山的事情发生之后,覃州那边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突然彻底地断绝了与黄家方面的联系,就连元始也在那天离开黄家之后,就没有再白沙县出现过,完全的销声匿迹了。
黄郖平日性子一向沉着冷静,可是此时此刻他已经淡定不下来了。派出去的杀手无缘无故的不知所踪,覃州那边又迟迟联络不上,他才知道这次的事情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心里又是焦虑又是无奈:现在的情势非常不妙,不然覃州那边也不至于此。
想不到他伸手收了自己那么多的银子,在关键的时刻,居然会弃自己于不不顾。连最现实的银子收买的关系也都靠不住,在这个时候还有谁能靠得住呢?
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应对办法来,整天黑着一张老脸,黄家的人见了他都心中直颤。
这天临近午夜时分,黄书强如往常一般强抑内心的兴奋小心翼翼地钻进家门,正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回自己房间。
便见父亲黄郖背倚在窗前,使劲地抽着一杠旱烟,昏暗中火星明灭不定,映照出他一张腊黄的老脸。此刻正神色阴沉地瞪着自己,不禁吓了一大跳道:“爹,你怎么还没有休息啊?”
黄郖猛地将烟杆往旁边一摔,上前一个大耳光扇在他白净的脸上,大骂一声道:“这他娘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出去鬼混,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废物,是不是想气死我!”
黄书强在黄家极受黄郖宠爱,自小娇生惯养,平时把他当宝贝儿似的疼爱,哪曾想他会突然动手抽一个大耳括子过来,顿时被他一巴掌打傻了。
良久才反应过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也许是从来就没有做对过。他就算是再蠢再笨,也知道此刻不是辩解的时候,小心的问道:“爹,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黄郖看着他脸上那个嫣红的手掌印,心里的怒火早就软化了,不得不说自己方才确实是有点冲动了。可是也无意去和他解说什么,满脸忿怒的道:“你还知道关心家里,天天在外面乱搞胡来,半夜三更才回来,什么时候老子死了,你都可能不知道。”
他们在客厅的争吵声并不如何激烈,可是此刻夜深人静,黄家不少人都被吵醒了。
黄家的一众下人都知道家里的各种规矩,不管醒没有醒来,都是继续睡觉。他们根本就不敢作声也不敢去张望,心怕一不小心就遭了池鱼之殃。
不久之后,被惊醒后闻声而来的黄郖妻子和女儿黄书丽好不容易地将他劝回了房间,又假意责骂了黄书强几句,黄家才算是慢慢地归于平静。(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