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玩的哪一出?想演戏还是邀请我看戏?”夏繁锦一改提防之势,漫不经心冷笑着看着自己白净的手指,拇指的指腹摩挲着食指指甲盖玩。
楚茉菁语气中没有多余的情绪,平静得如同死水,“不演戏,也不看戏,同样的游戏不玩第二次。”
夏繁锦瞳孔微眯,透着森冷的光,“那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楚茉菁沉吟了片刻,倏尔语气晴朗了些,“就是我知道了一样我一直好奇的东西,想向你求证一下。”
夏繁锦本提不起什么兴趣,就算她还有几分兴趣,但也会因为那是楚茉菁喜欢的东西而没了兴致,她坐得累了,换了个姿势,慢吞吞的轻吐了一口气,正想敷衍问一句什么东西,毕竟大费周章还给她打电话,她顺口问问,算是对得起自己这个孕妇忍受着辐射,接了这么一通电话。
可没等她开口,楚茉菁已经自己道出了玄机,“你知道北门吗?”
夏繁锦面上的懒散瞬时消失无踪,脑袋里也轰的响起一声嗡鸣。
她坐直了身子,在楚茉菁沉默着似乎在等着她做出反应的时候,她沉敛了自己翻涌了一时的情绪,短时间冷静下来。
北门?
楚茉菁知道了北门?
她硬生生吐出冰渣子般的字眼。
“你什么意思?”
楚茉菁似乎是觉察到自己目的达成,成功吸引了夏繁锦的注意力,连语气都轻快了不少,只是还是带着那般摆脱不了的高傲清冷。
她淡淡答:“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有些话必须找你一说,面谈,就我们两人。我千辛万苦委人找来的关于北门的一些东西,想让你看看是否属实,要是你不来,那我没办法,只有去找警察同志帮我看看了,刚好,我爸爸跟国际刑警的一位上司交情不错,要是我委托一下,他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委人”、“国际刑警”之类的字眼落在夏繁锦耳朵里,她浑身上下不受控制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先不说她是怎么搞到有关于“北门”的东西,也不管是否属实,可既然她能说出“北门”二字,那便不是胡说,总是知道了什么。
而她也不傻,像黑帮恐组这样的帮派、组织,惹不得国际刑警和反恐这些组织。
她万分相信,若是楚茉菁说了,她也必定做得出来。
“怎么?连见都不敢见我?”楚茉菁话语间从头到尾都是淡静得如同波澜不惊的水面,只是时不时的语气有轻微的波动。
“楚茉菁,你知不知道激将法对我没用?”夏繁锦讥诮冷笑,然则顿了那么一秒,却说:“在哪里?”
先让她去探探,如若真是事关“北门”要事,她也无法解决,只有一观轻重才好告诉唐敛。
她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时,已经是下午四点的光景。
之前唐敛一直想给她配个司机,但是夏繁锦之前身体并没有问题,所以就拒绝了,唐敛随时也能充当个她的临时司机。
这时她也就只有开自己的车去。
她换了一身平底鞋和一身薄荷绿的中袖连衣裙,拎着包正准备坐进驾驶座的时候,她想起了楚茉菁的再三告诫,让她只能一个人去,不准带人。
她也不知道楚茉菁有没有准备人手暗中观察,而她一直知道唐敛派了有人跟着她,若是被楚茉菁发现了就不好。
可她也不知道这些人在何处,思及上次宋瑶闹到家里来时,他打了个招呼,一群训练有素的西装保镖就出现了。
她思考了片刻,只得站在车库外面朝空旷的周围嚎了一嗓子,“各位跟着我的听得到吗?”
没人回答,她顿了顿,继续说:“我有事要出去,这次你们不要跟太近,确保我在你们视线范围内就好了。”
还是一片沉默。
夏繁锦知晓唐敛挑选的人必定是靠得住的,略微沉思,便淡定转身,“没人回应我就当你们知道了。”
开车去往楚茉菁告诉她的地址,在肯特酒店的十四楼。
夏繁锦一开始还奇怪,为什么楚茉菁会将见面地址选在酒店里?
后来路上她想了想,许是楚茉菁那日将唐敛惹恼了,这几天刻意无声无息的避着,她来a市之后一直没有固定的居所,只一直住在酒店。
如此,她也就想通了,不敢出了酒店乱晃悠,也是怕被唐敛发现吧。
这次独独把她叫出来,看来也是犯了险的,她倒要看看,这厮又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那日之后,夏繁锦和唐敛的话题中从未谈及过“楚茉菁”这三个碍眼的字眼,所以,彼时的夏繁锦还不知道楚茉菁已经在a市和纽约之间打了个来回,只以为她是刻意收敛了。
肯特酒店是一家外企高档酒店,位于一环内某繁华地段,与a市市中心、金融圈正好遥遥相对,路程说不上远,但是也绝对不近。
她是记得以前楚茉菁住的酒店倒是在市中心,忘了是不是在st国际酒店。
下了高架不过两分钟的车程,就到达了肯特酒店,将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上了十四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