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徒儿送你归天吧。”

孙凡此言一出，在场观战之人，全都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此时的受惊程度，丝毫不亚于“剧毒一号”毒死凤东平的那一刻。

对于孙凡，秦不凡、了空等人，还多少知道他一点底细，但这孙凡的师父，可就不是他们所能了解的了。不用说，此战之后，他们肯定又得去给宗门报告讯息了。

与战圈之外的那些外人相比，“左东”这个当师父的，却似乎早就对孙凡的态度有所预料。

“都这么多年，你小子的性子还没有改变。实话告诉你吧小二子，为师分身遍布三界，何止千万，你是杀不光的。”

孙凡死死盯着“左东”的眼睛，似乎是想要看出他话中的真伪。“左东”见此之后，立马放开了识海，微微而言道，“知道你不信，进来自己看吧。”

“左东”敞开识海，任由孙凡神识进入。除了是自己找死以外，便只剩下唯一的一种可能，那就是设有杀局，请君入瓮。不过说起来，精通魂技的孙凡，还真就不怕“左东”给他设下什么埋伏。这就是所谓的艺高人胆大吧。

“左东”声音未落，孙凡的神识便侵入了他的识海。别说，“左东”还真就没有在识海中设下杀局，所以孙凡也就没有着急，对其痛下杀手，而是一段一段的翻阅起了他的记忆。

左东仅被夺舍了三个月，所以孙凡所需看的记忆，也并不是太多。但当孙凡极其迅速的，将“左东”三月之内的记忆，全都浏览了一遍后，其那荣辱不惊的面庞，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几丝波澜。

孙凡何以这么震撼？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其实孙凡并没有看到什么天怒人怨的东西，其看到的无非是“左东”的裂魂、夺舍、裂魂、夺舍……令人孙凡感到震惊的，并不是“左东”修炼《无双大法》的过程，而是其无限分裂的效率。

“你是我最得意的徒弟，你一定能猜到，为师到底想要干什么。”

瞬息之后，遍地哗然。

所以孙凡的名声，在须臾之间，便变得臭不可闻。就连北冥轩见到他的目光，都略微有些躲闪。说到底，在场之人也就只有两个人，对孙凡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排斥，一个是大脑缺跟弦的王振兴，一个是面冷心更冷的夜魔。

“你……”

“疯子，你根本就是一个疯子！

“疯子。”

“这还真是个问题，为师要是不夺取你的肉身，便难以将我的计划臻至完美。你也知道，为师我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看来那句话说的不错，通往真理的道路，永远都是孤独的。”

“赵无极，我也许阻止不了你的计划，但今后只要让我遇到你的分身，我保证见一个杀一个。”

“为师本来还想让你辅佐我成就大业，但看现在的情况，你是不可能帮我了。”

言罢，孙凡便瞬间暴起，出拳猛攻，直取“左东”面门。但“左东”见此却不躲不闪，微微一笑道，“杀吧，等你杀腻了，不想再杀了的时候，为师会再来找你的。你说的对，若这世上只剩下我一个人，确实有些寂寞。所以为师突然决定，把你留下来陪我。这世上只有缺憾的，才是完美的，吾道不孤也，吾道不孤也。哈哈……”

孙凡这是在干什么？他是想找一个，可以护住王振兴周全的人。

满场呆滞。

“他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疯子！

你把全天下的生灵，全都变成了你，那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自己跟自己玩？你不觉得寂寞吗？”

沉默。

火云乍起，孙凡登云腾空，但却没有立马离开，而是目光随之扫下，似乎是在人群之中寻找着什么。

“左东”虽然毫不躲闪，但孙凡也没有拳下留情，众人只听到“噗嗤”一声，“左东”的脑袋便瞬间变成了开裂的西瓜，那红白相间的汁液，更是在刹那间崩出去几十米远，溅到了不少围观之人的身上。

……

“畜生，他根本就是一个畜生。”

孙凡已经看出来了，“左东”控制分身的方法，与当初的“梁栋”相似，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师父，你真的不打算回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