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闻说：“我有点纳闷。”
他在院子里面仔细找了找，最后抓来了一团最大的怨气。随后，塞进了老王的身体里面。
白袍也有点纳闷呢：“鬼都晕了？这里面的怨气得多厉害？”
“昨天记号出现了，这说明养珠人死了。一般这种情况，是阴珠成熟了，阴气太浓，把养珠人的身体撑爆了。”
老王愣了一下：“你不知道？”
黑袍笑了：“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从你店里边离开的时候，你说他已经走了。转过头来，在夜市遇见你的时候，你身上又有了他的气息。这说明你中途见过他啊。是不是去通风报信了？”
他微笑着问老王：“你说不说？”
但是后面的话，他已经骂不出来了。李闻发现，他的脸都痛苦的扭曲子在一起。
李闻觉得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再等下去的话，老王非得死了不可。就算魂魄没有受伤，心理上也会有不可磨灭的疤痕。
但是李闻发现一个问题，没有鬼魂接近这里。有些鬼魂走到这附近之后，立刻绕路离开了。
黑袍看了看老王，老王咬着牙不说话。
泥鳅愣了一下，然后苦笑了一声：“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吗？”
毫不客气的说，这地方比永康精神病院气派多了。
鬼里面也有熊孩子啊。
李闻注意到，老王的声音变得有点稚嫩，似乎不是他自己的声音。
看黑袍的意思，如果老王继续咬紧牙关的话，他不介意再来一次拷打。
李闻干笑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时候，旁边有两个小孩说：“这里有只狗。还挺好玩的。”
李闻拍了拍老王的肩膀，老王哆嗦了一下，小声说：“我改了，我真改了。”
黑袍说：“这也不是我的首创。这里有很多怨气，人尽皆知。江城出事之后，就曾经有人专门来收集怨气。然后出售给各种各样的人。我不过是照葫芦画瓢罢了。”
他们三个人坐在石凳子上面，气氛看上去挺和谐。
黑袍叹了口气：“既然你不肯配合，那我也就只能教育教育你了。”
他小声说：“老王，是我。”
李闻说：“那你就说啊，反正我回头一抹脸，又变成另一个人了，让他们找去呗。”
随后，黑袍随手一招抓过来一团怨气。然后拍进了老王的身体里面。
李闻盯着泥鳅：“你刚才不是说，老王现在很安全吗？”
李闻笑了：“不就是精神病院吗，那地方我熟。”
黑袍幽幽地问：“你肯说了吗？”
很快，他在角落里面，看到了黑袍和白袍。以及老王。
这一次的时间格外的长，可能有二十分钟，甚至半个小时。老王尿了裤子，两眼上翻。但是他的痛苦没有停下来。或者说，怨气记忆中的痛苦还没有结束。
还好，黑袍和白袍都没有什么动静，看来没有发现。
不过这影响不大，毕竟现在李闻已经习惯用感知来探路了。
这一次，老王的脸顿时就变得煞白煞白的。他蜷缩在角落中，没有动，看来还没有受刑，但是从他的表情应该能看出来，他很害怕。
他疑惑的看着李闻，然后小声说：“我不认识你。”
李闻没办法一走了之，那样的话，后半辈子都得生活在内疚中。
十五分钟后，李闻已经接近诊疗中心了。
李闻一路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他发现那些少年都一脸木然，不过目光都很警惕，仿佛四面八方都是敌人，说不定谁就会害他们一样。
上身之后，李闻发现自己变成了红绿色盲，视野也有点奇怪。应该是狗的眼睛造成的。
老王快哭了：“我真不知道。”
在老王的内心世界，李闻看到了很多模模糊糊的影子。
李闻嗯了一声：“是我。”
老王使劲点了点头。
老王一脸无奈：“我真没见过，也许是路上不小心碰见了，没有认出来，偶尔沾上了也有可能。”
李闻不动声色，继续观察。
李闻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找了一处比较低矮的围墙，趴在墙上向里面探出头去看了看。
李闻说：“我变了模样，你当然认不出来了。还记得咱们的暗号吗？今晚来的包小姐叫什么。”
老王马上就哭了：“你有这本事，你怎么不早说啊。亏得我为了帮你瞒着，受了多少罪？我真的快被他们折磨疯了。”
李闻安慰他说：“过一会你醒过来就可以跟他们说了。不过他们有没有说为什么要抓我啊。”
忽然，他想起一件事来，问老王说：“我记得我给他们做了一个假阴珠啊。”
李闻看的目瞪口呆：这是这么回事？怨气还有这种功能？这么像是触电了一样？
李闻原本以为老王会怪自己，没想到他竖了竖大拇指，极为敬佩的说道：“兄弟，你真牛逼。你这是虎口夺食啊。一个四级的小鬼敢招惹两个七级的，你在咱们江城是独一份。”
黑袍笑了：“很厉害就是了。让他躺一会吧，等他醒了，估计就知道该怎么办了。据我所知，江城闹灾之前，这些怨气的主人，个个桀骜不驯，后来不也照样服服帖帖了吗？”
白袍和黑袍看了一会。随后，黑袍抓出来一团气息。那是李闻的气息。
随着距离的接近，李闻有发现自己的心情越来越烦躁，内心深处总有一种抑制不住的焦虑，想要大声吼叫一番。
李闻有点无语：这还真的给折磨出问题来了？
半路上的时候，他遇见了一只流浪狗，二话没说，上了狗的身。
紧接着，老王也醒过来了。
老王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那阴珠？据说他们发现了一个养珠人，一直在暗中观察他，甚至假扮成阴差，在他身体里边做了记号。”
最后，李闻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老王。
后来，老王躺在地上，已经没有声音了。黑袍一伸手，将这一团怨气也抓出来了。
他努力的让这气息幻化成型，因为气息太弱，所以没有成功，但是从脸的轮廓来判断，老王应该没有撒谎。
黑袍和白袍对视了一眼，白袍忽然站起身来，眨眼之间消失不见了。
李闻有点纳闷：“白袍怎么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李闻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内心深处，有一种危机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