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躺在地上，心里庆幸的很：幸好我早有准备啊。
而这些人，都不是真人，是纸人。
他急中生智，变成了女孩的样子，然后捏着报纸走到老人面前，幽幽的说：“老奶奶，跟你打听一个人。”
王永继续向五楼走，但是快要登上五楼的时候，他停下脚步来了。
王永无奈，只能走进去了。
结果四楼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女孩。
一句话没说完，女孩的头发忽然剧烈的飘动起来，露出来后面满含着怒意的一张脸。
王永心想：你不就是她吗？这是什么意思？
于是王永硬着头皮问：“你要打听谁啊？”
五楼的女孩哦了一声，对王永说：“那我们先走吧，事情紧急，你的父母要自杀了。咱们赶快把他们救下来。”
她说这话的时候，身影越来越虚弱，很快，就消散在天地间了。
李丰驰不死，这一家人只能憋屈的活着，这口气咽不下去，太折磨人了。
王永又问：“你也恨李丰驰吗？”
这扇破门上的尘土扑簌扑簌的落下来，让后面的女孩连连躲避。
不过还好，凭着智商，王永平安的闯到了十五楼。
你帮他救了人，他没准让你帮忙杀李丰驰。
王永叹了口气，心想：看来她知道，她们是一体的。
有男有女。
五楼的女孩睁开眼睛，惊奇的看着她：“刚才那位大叔呢？”
一人分饰两角，难度很大。
里面还是没有声音。
这男人身上穿着黑色的西装，手里面抱着一个文件夹，有点像是房产中介小哥。
他知道，怨气通常都是贪得无厌的。
这时候，不回答也得回答了，这怨气显然是认准了自己了。
可以想象，一屋子生动的纸人，盯着你是什么感觉？
女孩幽幽的叹了口气：“怎么报仇？我还要救人呢。”
再者说了，烂尾楼里面的门，能是什么好门？废弃了这么久，门锁早就坏了，只要一拉就开了。
王永控制着自己这一缕魂魄走进来了，然后一脸欠揍的说：“我提醒你们一下啊。我这楼，是明码标价卖给你们了，你们想要退款的话，那是万万不能的。”
这些怨气都在苦苦的嚎叫：“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我们又不是你父母，你找不到他们，为什么要惩罚我啊。”
王永小声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看来，进屋之后，这个女孩的角色发生了转换，记起来自己是谁了。
正在疑惑的时候，屋子里忽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来。
这个怨气言谈举止，像是活人一样，显然是幽怨颇深，要是被这种怨气缠上了，多少阴气都救不回来。
这女孩没有敲门，而是站在了楼梯口，同样背对着王永，幽幽的说：“大叔，跟你打听一个人行不行？”
他看着屋子里的纸人，心里有点感慨：真是邪门了，我这一只鬼，居然怕纸人？这简直没道理。
这些人或许曾经是死人，或许曾经是魂魄，现在他们只剩下了怨气。
女孩大吼了一声，冲到李丰驰面前，一巴掌下去，把这一缕魂魄拍散了。
女孩一听这个名字，顿时怒发冲冠。
女孩顿时陷入到了迷茫中：“我……我也是吗？”
女孩晃了晃手里的报纸：“大叔？”
王永松了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
可是，只是衰减而已，并没有完全消失。
王永根本不认识李丰驰，也不知道他具体长什么样子，只能按照想象塑造了一个，为了方便女孩认出来，还在李丰驰的脖子上面挂了一个工牌。
在这过程中，他遇到了形形色色的怨气，每一个怨气都足够他耗光携带的氧气了。
很快，王永忽然回过味来，这女孩并没有背对着自己，其实……她是用头发遮住了自己的脸。
果然，女孩的怨气有所衰减。
里面有很多人，每一个人都在直勾勾的盯着外面。
想到这一点之后，王永更害怕了，因为他感觉那女孩的眼睛藏在头发后面，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女孩幽幽的问王永：“大叔，报纸上的人在哪？你如果不把她交出来，我们可要小小的惩罚你了。”
随后，她飘上来，和五楼的女孩融为一体。
王永低声问：“钱兄弟，你在吗？”
王永咬着牙说：“我……我太开心了，有点肚子疼。”
以后的抑郁症，八成也跟这个有关系。
老人看都没看：“不知道。”然后拄着拐杖上楼了。
还是没有人回答。
王永说：“他有事先走了。”
女孩坐在旁边的地上，忽然嘿嘿笑起来了：“总算把这个坏人杀了，我心里舒服多了。”
王永跟着女孩快步上楼，一直跑到了十楼。
王永快疯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魂和怨气也不需要开门就能直接进去。
女孩说：“你没看见报纸上说吗？她的父母自杀了，我们赶快通知他，让她去救人啊。”
几秒钟后，女孩已经冲进来了，然后把王永的两片魂魄都救了下来，哇哇大哭。
趁着这个时间，王永一个箭步冲到了屋子里面，然后一道魂魄一分为二，一个变成了女孩的父亲，一个变成了女孩的母亲。把自己挂在了房顶上。
在房顶上，横七竖八的吊着很多人。
看来，这就是女孩的怨气了。
女孩伸手，递过来一张报纸：“我打听这个人。”
小小的惩罚？王永估计自己的小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王永心中，也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他没有见到女孩的脸，所以干脆想象了一个样子。
楼下的女孩忽然撩起头发，朝王永笑了笑：“大叔，你真会开玩笑。”
还有的人在嚎叫：“冤有头债有主，你有本事去找李丰驰啊，关我们什么事啊。”
想到这里，王永不动声色的取出来了一缕魂魄，悄悄的藏在了门口。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王永吓了一跳，扭头向桌上看了一眼。
桌子上摆着十几部手机。都是纸糊的。但是其中一部手机，亮了。
王永凑过去看了看，发现有人在打电话。而这个人的备注是：黑白无常。
王永心里有点发堵：我是鬼，现在有个叫黑白无常的打开电话。这是什么意思？让我去阴间报道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