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流与儿子对视一眼,满脸诧异。
南宫珏沉吟不语,似乎在赶时间,不想多做耽搁。
家仆已经被金翅大鹏的气势吓得两腿发软,结结巴巴道:“大、大爷带着大小姐,去了铸剑坊谈生意,只有云少爷在家。”
江东流与那白衣公子对视一眼,顿时感到浑身发冷,仿佛被对方那双幽深冷冽的眸子看透内心,在他面前,毫无隐私可言。
“啊!心月?”江东流喜出望外。
一头巨大无比的金翅鸟,此刻正悬浮在江府上空,双翼展开,遮天蔽日,投下的阴影,竟然将整个院落笼罩起来,仿佛黑夜降临。
提起自己那个任性高傲的女儿,江东流也是禁不住一阵头疼,正待开口,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长鸣。……
“爹,不必紧张,是我回来了。”
江千帆竖起大拇指赞叹:“爹爹真是神机妙算,不过……心月那丫头,心比天高,孤芳自赏,且天赋精才绝艳,如今已经晋升灵剑宗首席内门弟子,可谓前途无量,未必看得上薛家大少。”
“呸!”江东流没好气地啐了一口,“那野种在家,顶个屁用!”
至于辟海期修为以下的寻常奴仆,更是不堪,直接被金翅大鹏的神威吓得两眼翻白,昏倒一片。
江东流父子听闻那声长鸣,顿时脸色大变,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施展轻功飞出窗外。
南宫珏无奈的笑笑,点头道:“好吧,真拿你这丫头没办法。”
正值黄昏时分,夕阳尚未落山。满院积雪反射落日的余晖,本该非常亮堂,此刻却变得一片昏暗,仿佛乌云罩顶。
白衣公子淡淡一笑,拱手道:“在下正是南宫珏,此番顺路送江师妹返乡探亲,途经贵府,特来拜见伯父,唐突之处,还望海涵。”他的声音不疾不徐,从容不迫,却有一种慑服人心的魔力。
“啊!”江千帆目瞪口呆。
江东流不禁受宠若惊,诚惶诚恐道:“哪里哪里,玉公子莅临寒舍,乃是江家无上荣耀,若是不嫌寒舍简陋,可否移驾进屋喝杯清茶。”
江心月扯扯他的衣袖,嘟嘴撒娇:“大师兄,来都来了,陪我爹喝杯茶不行么?就算给我点面子好不好?”
“真是没想到,我这个向来眼高于顶,对男人不假辞色的妹妹,竟然也会向男人撒娇。”江千帆啧啧称奇。
江东流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慎言!玉公子那是什么身份,何等尊贵,心月在咱家是金枝玉叶,可在人家面前,哪还有骄傲的资本,管好你的嘴,当心祸从口出!”
江天帆吐吐舌头,不敢再说一个字。
江家父子进了书房,满脸堆笑地招待南宫珏,借喝茶寒暄之机,正要跟他套套近乎,门外突然传来大鹏怒鸣。
“嗯?”南宫珏闻声脸色微变,身形一晃,闪电般飞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