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江上云这个家伙,就不能消停几天吗?连灵剑宗都敢得罪,破坏了两宗盟谊,若不加以严惩,岂不令亲者痛,仇者快。”
“宗主倘若不顾大局,宁可得罪强大的灵剑宗也要力保江上云这个祸害,那就太令人失望了,天道宗也将因此奔溃,迟早要完蛋。”
“唉……”周若兰坐在食堂角落里,听见那些冷言冷语,不由叹了口气,脸上难掩愁容。
“今次江上云闯下大祸,与方宗主对他的纵容脱不开关系,弟子不肖,师之过也!天不出明主,万古如长夜,唯有薛副宗主,方能力挽狂澜,拯救天道宗。”
“嚯!怎么猜到哒?”潘巧儿绕了过来,在她对面坐下,满脸惊奇。
“哈哈!来,大家干一杯!大丈夫不得快意恩仇,罔顾是非,谄媚强权,蝇营狗苟,生亦何欢?若遇豺狼当道,拔剑而起,义之所在,一往无前,抛头颅,洒热血,死亦何憾!”
“最低限度,宗主也应该废了江上云的修为,押送他前往灵剑宗山门负荆请罪,如此方有可能弥补两宗裂痕。”
周若兰被她揭穿心事,只得点头承认,脸上愁云更浓。
她与潘巧儿都在丹药房当执事,平日里很受这位长了副幼女身材、却很热心肠的师姐照顾,交情颇为不错。食堂偶遇,对方过来打个招呼,亦在情理之中。
“负荆请罪,太便宜他了。应该让江上云从灵剑山脚下,一路跪拜、爬上山顶请罪,对方倘若不肯谅解,任杀任剐也在情理之中,万万不可因为这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周若兰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在摇头:“巧儿师姐太幼稚了,殊不知天道宗方、薛二系相互牵制,很多事情,不是宗主一个人说了算的,薛系对小云哥恨之入骨,好不容易抓到这么一个发难的机会,岂会轻轻放过。”
“中洲域六大宗派,灵剑宗排名第二,实力何等雄厚,岂能容忍江上云在太岁头上动土?更何况,我天道宗与灵剑宗世代结盟,又岂会为了这么一个刺儿头得罪盟友?两天之后,便是江上云的死期,谁敢跟他一起胡闹,都是死路一条!”
周若兰强颜微笑,摇头道:“没什么……”
“倘若薛副宗主掌权,绝不会纵容江上云闯出这样的大祸,真怀念当初鸿门鼎盛时期,宗门上下法度井然,哪里像现在这样没个规矩……”
众人闻言,不禁热血沸腾,纷纷举杯共饮,慷慨激昂。
周若兰愣了一下,随即觉察到两团肉球贴上肩胛,触感颇为绵软,不由笑道:“是巧儿师姐。”
吃过早饭,她起身对潘巧儿道:“小云哥托我炼的丹药已经准备好了,我这就给他送去,师姐再见。”
潘巧儿追了上来,满眼热切:“听说你跟江师兄住在一起?我想去探望他,可以吗?”
周若兰黛眉微蹙,眼中闪出一丝微不可察的警惕,旋即展颜微笑:“真不凑巧,小云哥这些天正在闭关修炼,不见外客,改天他有空时,你再来我家玩吧。”
潘巧儿也没有多想,乐呵呵道:“那行,等江师兄出关时,你要记得告诉我哦。”
“嗯,回头见。”周若兰跟潘巧儿挥手作别,转身离开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