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不禁开始认真思考起来，考虑到同行之间的竞争愈加激烈，如果只有自己这里可以提供酒精，那毫无疑问能争取到更多采购商。这可是大半个同盟一整年的订单，稍有一点波折，就可能涉及到十几万奥里的利润。

一般的私酒贩子，根本想不到将最近涌入施塔德的服装采购商和肮脏的违禁品联系起来。因为他们完全生活在两个世界，相互不会出现在对方的视野中。

“交易是违法的，但‘赠送’不是。”

同盟法律，禁止出售以及饮用酒精饮料，但未提及其他形式的赠与。

柯林不急不徐地走出了那栋办公楼的视野范围，他知道在那第五层一定有一双眼睛始终在盯着自己。绕进一处隐蔽的转角后，他摘下了烧伤面具。

“违禁品交易，毕竟会触犯同盟法律……”

柯林声音低沉地说：

至于是从哪里获知的地址，神学院报房有时会为其他的公司和机关提供通信服务，柯林借此制作了一份包含大量地址的黄页，而丹尼尔的办公室就在这其中。

也只有柯林这样长期同时在两层世界生活，并从几年前就以禁酒令的颁布为前提，观察这座城市运作方式的人，才会发现这样不明显但又利润惊人的渠道。

每年一度，来自同盟各地的采购商们，就会带着空白支票来到这座城市。

“黑麦威士忌，一共五十箱，每箱一百五十奥里。真正的爱西尼茴香酒，二十箱，每箱三百奥里”

“但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带来了什么。在这种时节，只有我能向你一次性提供两千瓶以上像样的原装酒。”

至于其他的渠道，例如关键的客人，以及私酒的货源，则必须牢牢地握在自己手中。

但是，现在真正令这些财神爷向往，能满足他们对这座罪孽之城幻想的是什么？

毫无疑问，是违禁品。

这些日子里，班尼迪克特逐渐表现出了比想象中更可靠的能力。柯林准备将一些繁琐事务放手交给他，但这仅限于地下酒吧方面。

安赫的生活传统在匮乏的战争年代形成，崇尚节制，大多数人没有饮酒习惯。可是在禁酒颁布后的现在，中上层某些人为了寻求刺激感，反而开始对酒心生好奇。

施塔德靠近西拿勒和鄂图的产区，并且拥有大量廉价劳力，所以这里成为了安赫本土西部的纺织中心。

“假如谁能送给采购商一箱真正的爱西尼茴香酒，就完全不用担心服装卖不出去。特别是给那些派出采购商的经理也能送一点的话，那应该就更有把握了。”

……

“我要这么多违禁品干什么？”

对丹尼尔来说，这些人就是财神爷。所以不断地请他们到最好的饭店吃喝，订最好的座位请他们看演出。只要能让他们欢欢喜喜地签署订货单和填写支票，丹尼尔什么都肯做。为男买主献上女人，为女买主提供面首，现在在服装区彻夜活动的男妓，甚至会比红灯区更多。

半小时前，柯林利用穿梭魔举起自己的身体，从第五层的窗户直接来到了那个办公室。

但问题是在现在的施塔德，哪怕是丹尼尔也不能合法地弄到酒精。

以丹尼尔的律师，一定能处理这种明显能钻的空子。

一次出手，就是一万多奥里的回报。一万奥里意味着什么？一个中产阶级近十年的总收入。这些钱将悉数被投入到扩张中，结果柯林反而对这数字没什么真实的感觉。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里？”

所以柯林必须让现实接近这种理想条件，才有可能达成目标。

里卡多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又开始擦拭他的手枪。柯林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他：

“明天下午和卡纳多一起把东西送到这个地址，我也会一起过去。”

里卡多盯着那张纸条看了一会，点了点头，默默将之收了起来。

用“海因里希”这一层身份是找不到真正能够信任的人的。

毕竟只有时间能赋予信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