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获得了这个时间范围，就已经能获得一定操作空间。

甚至……还可以比这更进一步。

季丽安将脸埋进枕头，将表情藏了起来。

“十四天？报纸上的消息是真的吗？”

季丽安没有换衣服，穿着带边的薄睡衣下了床，这是柯林不在时，平时在家的状态，她抽了一张椅子，坐到艾蕾娜的身边。

亏得自己小心翼翼地掩藏起了大部分线索。

“你的莱纳斯老师，为什么还会放你安稳地过一个双休呢？”

通过这些，可以做出一个朴素而模糊的判断：莱纳斯通过预测学手段拼凑信息，大概需要八到十二天的时间。

精密预测学，需要拼凑的信息越复杂，就需要越严苛的媒介和预测次数，以及预测者本人的联想能力。

季丽安的声音从枕头里露出，闷声闷气的：

艾蕾娜说得有些小心翼翼，却不是因为害怕泄露行动的信息，而因为，这类知识已经不会在教会学校传授。

如果这位“头号专员”一直在使用预测学，那么即使不考虑具体的手法，只要分析他之前切断路上走私路线的案例，也可以获得一些有效的信息。

“即使不考虑是是哪一系，他们能找到的预测媒介，应该只有市面上的那些私酒……”他从最根本的层面考虑着说。

艾蕾娜曾被大多数人追捧，却唯独在面对季丽安时，总会自惭形秽。因为这个女孩空灵得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艾蕾娜看不透她，也知道自己将永远追不上她。

到了这时，艾蕾娜反而有些手足无措地紧张起来，但她的心里非常兴奋，雀跃。

任何人的恭维，艾蕾娜都可以毫不在意。但现在季丽安第一次向她低头请求，却让她的心里涌起了几分虚荣的满足。因为这意味着经过八年的努力，她终于在某些方面比季丽安稍微走得远了一些。

很逊，很无聊，简直像作弊一样，没有半点值得观赏的美感。

“他又不是魔鬼。”艾蕾娜刚刚绑好扎带，拨弄着荷叶边的洁白领口说：

“而且样本还没有收集完，急也是没有用的。”

“其，其实我只是跟着老师，才有幸接触到了一种。”

“但是在艾蕾娜到达之前，莱纳斯似乎就去取样好几次了。”

换而言之，这也就是他可能预测锁定柯林走私路线的时间。

“上次已经和你提过了吧……精密预测学。”

他不确定这是不是为了达到震慑效果，而采取的夸张说法。

“能教一教我吗。”她低声说：

“这是我从来没有了解过的学科，心里没有底气。如果以后真的能去圣省的话，我想先提前预习一下……”

“嗯……”柯林沉吟着。

“样本？”

…………

季丽安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但她的手指捏紧了胸前纤薄的布料。心情复杂地想：艾蕾娜丝毫完全没有意识到，去防备自己的室友。

柯林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想象着自己的对手是一个会靠玄学来破案的警探，一时感觉啼笑皆非。

虽然艾蕾娜在纸上讲解的，是季丽安最痴迷的内容，但现在，她却有些心不在焉。

即使心不在焉，只是随便留着意，季丽安就将那些信息接受了下来，甚至想到了艾蕾娜也未必理解的更深层面。

这些年季丽安对超凡文献的阅读，无论深度还是广度都远远超过了艾蕾娜。

但她此刻真正在忧心的是：向柯林传递这些信息，哪怕这最终可能会害了艾蕾娜。

自己，也依然想为柯林这样做么?

为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