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调整，前夕

对于三十吨私酒的调整，费他们整整一夜时间。

先逐一在酒桶的木板上写下一系列符号，然后拭去。

看似无意义的行为，却已经在表面上“调整”了一下，这批货物的过往经历。

又在酒液里掺入极微量的菘蓝和鼠李汁液，在莱纳斯使用的体系中它们代表“晕染”，可在仪式中起到细微的干扰作用，使得那些调整的痕迹不再明显。

如果莱纳斯继续对这批货物使用预测，那么他获得的仓库地点将是，陷阱的所在之地。

——施塔德南郊的另一座无人农场里。

在伪造这个坐标的时候，季丽安稍微犹豫了一下：

“我想你应该知道，莱纳斯是直属于教团的超凡者。”她说：

“虽然，艾蕾娜说他不以武力见长。但至少也是赤二星的程度。而且作为经受过系统训练的人，他的能力绝不是那些地下巫师可以比拟的。”

即使提前设下了陷阱，以柯林现在的实力，真的能与对方抗衡吗？

柯林思忖片刻后，笑了笑：

“未必要我亲自下场，因为想他死掉的还有别人。”

如今他意识中的生命丰饶，总量并未增加，但已经可以被划分为十万余份。在成像的结果中，已经分不清它们的颗粒。

“今天，我就会和老师确定你的事。”

人类的身体，终究不是为承载灵素而产生的。

“诶？”

“我就说是不会传染的吧。”

简陋的桌面上，排布着好几只牛皮包，提手耷拉着，包口的纽扣还没有扣上。从半合的开口里，能看见里面的大叠现金。

柯林将用过的净盐收到一边，净盐以太中已经吸纳了从自己身体上被驱散的灵素。

季丽安紧紧地抓着艾蕾娜睡裙的袖子，哪怕以她机敏的头脑，也一时没能理解这个事实背后意味着什么。

从灵素排异的情况来看，距离季丽安所说晶化病的死亡，大概还有一段时间。

…………

柯林穿着单薄的衬衫，坐在一边的机械打字机前，只用一只手敲打着案件。纸张在哒哒声中平移，换行。

想必在太阳落下之前，那封信件就会被交到幕后者x手中。

然后，柯林忽然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什么。

难道这个人已经逃出施塔德了吗？

…………

重新检查一下内容，大致的内容非常简单：

莱纳斯将在五到六天内前往某个偏僻的地址。

艾蕾娜脸上保持着惊喜的神情，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季丽安从无数思绪中回过神来，才留意到艾蕾娜在说什么。

几个在门外休息的人走进房间，各自取走牛皮袋。离开地下酒吧后，两人一组乘上汽车，向着各个银行奔赴而去。

莱纳斯是“他”和柯林共同的敌人。

“正好最近的进展不错，我们会在周日休息半天。”

不到半分钟后，他取下了那封信件，将其抖直，小心吹干上面的油墨。

在那之前，自己应该已经在冬至完成破解仪式，打开了心之壳上的封印。

既然两边都不肯妥协，那我也只能希望，死的人不是自己。

艾蕾娜掰着手指说，表情没有太大变化，但掩饰不住语气中的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