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纳斯应该是住在南施塔德吧？”柯林问：

“您知道他患眼疾之前的情况么？”

之所以敢直接拜访一位教团的赤二星超凡者，是因为柯林对自己藏匿灵素的手法和能力有了足够信心。他每天出入神学院都不会暴露，自然在这里也不会暴露。

季丽安当然知道自己的做法会引起什么后果。这是她第一次，直接或间接地去残害某个人。

“几天之后，莱纳斯真的会死吗？”

莱纳斯将报纸放到托盘上，微笑着站起来说：

他们都有必须完成不可的目标，也都是非常成熟理智的人。

“我们已经查到了对方最大私酒仓库的位置……但是我在犹豫，究竟要不要将其毁掉。”

“有人这样侮辱克雷吉的成果吗?”

闲聊中，莱纳斯将手中的报纸放平，有些意外地问道。

“既然你的病没有传染性，那么公国圣省也就可以对你敞开大门。”莱纳斯说：

“决定好乘哪一班专列了吗？”

“这样。”

“……谢谢。”

…………

听见了柯林的回答后，季丽安半响才说出这两个字。

但是接着，莱纳斯摇了摇头，知道自己失言了。

在河港区来说，莱纳斯的宅邸已经可乘上流。但除了卧室和卫生间之外，看不出有人在这生活过。

虽然很遗憾。

柯林在驾驶座上沉默了一会后，淡淡地开口：

“对你的病来说，确实是去圣省比较好。”

他斟酌着：

柯林默默地观察着莱纳斯，这个即将迈入自己陷阱的人。

柯林扫了一眼后视镜，看见季丽安低下了头，她轻声问道：

“是的。”柯林答说。

“嗯。”

“我开始觉得，这些私酒组织能有一个主宰……也许并不算坏。”

柯林笑着点点头，也跟着他离开座位。

毕竟此时在莱纳斯眼中，柯林只是一个与超凡和教团都无关的普通人。

“眼疾？”

或者被看穿，自己其实还没能下定决心，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摇摆不定地想留下。

“等我忙完这些天的事，也许会来贵处拜访一下。”

那么如果教团能提供更好的资源，她又有什么必要，在莱纳斯的事上帮助自己？

仅仅是因为，她一开始并不相信艾蕾娜的猜测吗。

“作为头号专员却说出这种话，也许你会觉得我已经疯了。”

自己和季丽安是平等交易的关系，这些年来一直如此。

心里却知道这一天，可能将永远不会到来。

“哦……”

莱纳斯惊讶于柯林的见解，可惜能意识到这层的人实在太少：

艾蕾娜最后拿出的菜品并不算成功，因为在前一天熬高汤的时候忘了开盖，使得汤汁没有浓缩，结果无论肉香还是焦香都偏寡淡。

他哪里能想象呢？这个离自己不到两米的年轻人，就是他在两周里苦苦寻找的“中尉”，海因里希。

“但从结果来看，我的结核病可能真的没有传染性。”

“没错。”

朋友的恩师。

相比自己碎片化地偷一些材料给她，教团无论在哪方面都能提供更充沛的资源。

季丽安心里其实很想这么问，却又怕会不会太盛气凌人，得意忘形。

对于莱纳斯的感慨，柯林忽然心生好奇。

但现在，她勉强牵出一抹笑意：

“大概会和艾蕾娜一起回去吧。”

等回到达纳罗之后，季丽安的绝症也就有了治愈机会。而到那以后，她们将永远相伴。

“我本来在想……这下必须找到抗生素了。以前只关系着我自己，现在却可能关系着我和她的性命。”

装饰华丽的厨房和餐桌上，都蒙了一层细尘。

但没想到，莱纳斯却摇了摇头，有些凝重地说：

柯林说：

“如果你已经决定要去达纳罗的话……那么祝福你。”

海涅向来对伯父的事闭口不谈，神学院里也没什么人会提起伯父。

柯林和季丽安想要帮忙，最终却只是艾蕾娜添了更多的麻烦。最后，他们只能去跟莱纳斯一起等待。

“如果抛弃禁酒专员的身份立场，也许我会很欣赏他。”莱纳斯笑着摇了摇头：

“……我没有同意，也不抱期望，但艾蕾娜却自顾自地地做了。”

窄窄的车胎压在石板路上，略有些颠簸。红石引擎嗡鸣的声音本令人心安，现在听起来却有些刺耳。

“我猜离河港区也不远？”

“好。”听到季丽安的回答，艾蕾娜轻轻搂住了她说：

“我们在两周内回去，就这样约好了。”

比较纠结，这个情节是在疫情前就想好的。

但现在觉得，会不会不应该……这么不严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