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献给大公的礼物
以天阶体系为参照，越过赤二星天之后，即进入雌月的均轮。
如果说从大地抵达子月意味着揭开第一重帷幕，那么从赤二星到雌月，则是揭开了第二层帷幕。
这一重要节点，在已知的大部分扬升之路中都存在对应。
揭开第二重帷幕，意味着消解了自我的边界。
随着意识不断扩张蔓延，心之壳的残骸也进一步裂解。作为结果，内心和外部的边界在变得越来越淡薄。
从这时起，一些仪式可以在内心中生效，不再依赖外部阵地。
而在无数灵素连接建立的同时，渺小的自我也被嵌入到更宏大的循环下，于是“我”不再是一个拥有稳定边界的个体，而是一系列残缺不全的嵌合物，或者说，世界运转中的一组组齿轮。
有些人说，这即是神明的雏形。这在唤醒内神之路出现以前，是所有行者必经的节点。
而如果说第一重帷幕划出了普通人和超凡者之间的鸿沟。
歌蒂，表面上的代理者。她会出现在这里是一个偶然，也不是偶然。
而自己又察觉不到她身上任何灵素痕迹，所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身体狠狠地摔在地上，柯林剧烈咳嗽着，拼命喘息。随着大脑恢复供氧，原本模糊的视野缓慢凝实。
那么抵达雌月天之上的行者，就是超凡中的超凡。
“北部组织背后的那些地下巫师，有一半像我一样，是第九分局的警探或线人。”
莱纳斯还没有天真到，会认为自己获得的地址不存在危险。
看着柯林摸索着发动红石引擎，歌蒂才缓缓说道：
柯林没有任何后退的余地，只能闭上眼睛。
就仿佛没有听见“旧城雄鹰”那骇人的惨叫声，歌蒂悠然走到柯林身前，清脆的鞋跟声，能让人想象到她摇曳的脚步，张扬得没有半点掩饰。
接着，她自己坐到了车后排，看起来像是想让柯林送她一程。
“嘘……”
她玩味地俯下身子，打量了柯林的身体一会后，向他脸上的烧伤面具伸出了手。
两天前，柯林向他们递出莱纳斯的信息时，另外还附有一条要求：
处理掉最后一位代理者。
但在歌蒂的手触及到那只面具后，她犹豫了一下，没有揭下面具，转而用指节敲了敲面具的表面。
柯林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他看了眼几乎快报废的汽车，以及果断开始收拾东西的乔凡尼：
“如果这场狗屁竞赛已经结束了。”他对着歌蒂说：
“那么也可以通知我这个正式合作者，你们到底是谁了吧。”
装饰夸张的裙裾扬起，短暂地露出洁白的衬裙。
毕竟，那是毁容者使用的烧伤面具。
无论是官方还是地下，皆是如此。
会做恶梦的。
“哒，哒。”
“到目前，大公还没有加入到私酒交易中。一切只是第九分局一小撮人在擅作主张。”
分局会选择和地下巫师合作，也绝非是看中他们的实力。而是因为这些人早已背负巫术嫌疑，这将是分局手中最好的把柄。
“嗯，还是算了。”她说：
“我不想看到轻薄过自己的人，长着一张怪物般的脸。”
一旦有谁超出控制，就随时可以处决。
她不揭开自己的面具，其实表达了某种善意。
柯林拉开完全变形的前门，它已经彻底合不上了，所以只能任其敞开。而乔凡尼显然不想惹上麻烦，他在几分钟前就已经收拾好枪械，自顾自离开了。
为了与“海因里希中尉”真正取得交涉，他依然准备前往秘密仓库的所在。
“那些政客和我们从来不是一路人。”
而这场暴利浪潮中，他们选择同流合污，并且暗中扶持了若干私酒势力。
但相比“质解术”仪式需要繁杂的事前准备，歌蒂却用得如此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