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现在不戴面具了？”

如果让他们去狙杀波尔兄弟会，那简直就是当面告诉分局：“中尉”是辛西里人。

柯林从朱莉欧的书房离开，向默默静守在过道里的灯女问道。希尔佩特，这并非她的名字，而是专门分配给柯林使用的称呼。

这附近本来就是第一代辛西里移民的聚居地，原本就有些凋敝。最近又因为旧城治安恶化，一些消息灵通的辛西里人已经逃去了南施塔德，甚至打算离开同盟。

无论怎样强迫自己去接受，内心深处在抗拒就没有效果。

成为灯女的条件终究太严苛了。

波尔兄弟会没有放过机会，动作无比精准，而且冰冷残酷。

理论上在天体之路，需要连接新的星辰以太才能达成类似突破。但在柯林这里，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完成了。

“偶尔我会和朱莉欧分头行动，到时候你准备跟着谁？”

顺着这条线索，很快自己的一切都会被发掘出来。

以小搏大，也要建立在实力差可控的前提下。

马里齐奥错估了自己对第九分局的影响力，为了不暴露真实身份，这边能主动要求第九分局去做的事其实很有限。

那是卡佩罗族长的新房间，拉着薄纱般的窗帘。想必希尔佩特也守候在那里。

这一带宅邸的园很狭小。所以在柯林的小阁楼，隐约能望进对面另一幢楼的窗户。

“至少现在不是时候。”灯女说，手指轻轻拂过配在腰间的细剑。

在有意控制和记忆封印的修复下，心之壳的缝隙始终没有过分扩张。但意图本身可驾驭的力量规模，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超越子月，达到赤星的量级。

但这样一来，柯林忽然发现，自己能依靠的仍然只有寥寥几人。

恐怕这个组织已经在辛西里区经营多年。否则绝不可能对五只手以及灯火体系，拥有这种程度的理解。

而在其中最关键的，依然是自己本身的实力。

这两件事都是自己的底线。

仿佛在他们被灯火接纳的那一刻，就忽然变成了另一个物种。

在小教堂的谈话中，柯林忽然意识到：目前唯有阿雷西欧克服了灯火的影响，但他已经死了。剩下的人包括一号先生在内，都没有取得传统守灯人之外的力量，所以在过去一段日子里，整个灯火体系都在走向虚弱。

没有谁能真正掌控自己，尤其是在违反天性的时候。

“因为，它对我已经没用了。”

但只通过个人努力换来实力提升，目前看来还远远不够。

甚至……柯林隐约有着另一个怀疑。

这个女人甚至比阿雷西欧更早来到施塔德。但在她的面庞和声音中，却丝毫不见时光的痕迹。

像以往那样驱狼吞虎，不断借势，看似巧妙而且高效。但如今会陷入这种尴尬境地，不就是这几个月来留下的隐患吗？

又或者，分局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参与。但如果他们得知了，波尔兄弟会在施塔德机构中埋下的暗雷，分局又会不会转而选择与他们合作呢？

看准了灯火体系在施塔德的长期衰亡，如今抵达临界点。

如果将这份力量投入到炉床中，经过灵素增压，就能对驾驭的灵体产生更大增幅。

但因为以太的限制依然存在，能抵达现实的影响终究有限。

除非以透支生命为代价，允许灵素从以太中进一步溢出。

哪怕后果将是灵素侵蚀和严重排异，在体内产生异质的结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