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林也因此脱困，轻巧地与波尔拉开了距离。

柯林装作没有丧失当时的记忆，打算以此试探出更多的信息，所以他沿着波尔的反应说下去：

几年前，他曾进行过破解仪式之外的另一种尝试，也就是沿着记忆中那些无意义不连贯的图像，像侦探一样在现实中寻找线索。为此他甚至曾以自己的真实身份，拜访过一些从拿勒战场归来的军人。

目前还只是一些开玩笑般的伤口，细小得像羔羊紧闭的眼睛。

歌蒂一下子慌了神。她马上想到的是：如果特地放了个替身来拖延时间，那真正的中尉现在会在做什么？

她没法再顾忌太多，匆忙走到客厅，用普通电话线路，转接到了一个地址。

…………

她回忆中尉这一路的表现，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酒劲也清醒了大半。她忽然站了起来，伸手掀开“中尉”的面具。

波尔说话的同时，他的右手已经硬生生地拔出了陷入胸口变形的匕首。对普通人来说那绝对是致命的伤势，但现在，波尔的伤口却已经停止流血。

因为最深刻的憎恨往往源于恐惧。

柯林微微眯起眼睛，在刚才对话时，他已经启动了匕首柄上置换转移之法的扳机。施塔德市内的某处，数磅红石在他的阵地中快速蒸发，开始向意识进行灵素装填。

除了这些，柯林还做过一些对比分析，也就是结合自己脑海中的破碎记忆，和现实中相关记载，模糊地归纳出自己可能参与过的几个事件。

而是因为，他们骨子里的神采就不一样。这个冒牌货，绝对不是能从无到有建起施塔德机构的人。

“……”

而圣所被灯女入侵，加上意识内的炉床受到震荡，现在波尔的灵素连接已经出现问题。但是，既然对手是从十一年前就纠缠着兄弟会的梦魇，他也就不再顾忌任何后果。

波尔曾在拿勒见过自己？

但波尔却没有回应，只是冷笑地盯着他：

“那些人居然会放任你活着……不过，看来你也变得平庸了……”

即使被匕首贯入胸口也像雄狮般从容的波尔，此时却发出了失态的，如同惨叫般的喊声。

梅泰尔山道之役，西拿勒战场上最著名的一场惨剧。

但在这二十分钟里，她已经在里卡多的身体上留下了许多伤口。

那个眼神……

他略微惊讶。因为这是柯林第一次在同盟境内，遇到与过去的自己有关的人。

毕竟自己在拿勒应该不是太过有名的人物，否则，应该就能在那些附有照片的材料上找到自己的脸了。一个还是孩子的无名之辈，而且还和超凡有关联，随便找些军人却正好对自己有印象的概率，实在太过渺茫。

从被抓住以来，中尉一直像死人一样闭着眼睛。在捏起长钉的时候，歌蒂玩味地望向中尉的面具，却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

波尔神色呆滞，嘴唇颤抖地说。

此时意识中的那些灵素，已成为“血脉”的燃料。

所以波尔此时的反应，尤其是他的恐惧，让柯林感到有些违和，因为这与他对过去的猜测完全不符。

“啊，啊，不会弄错的，中尉？原来你就是……”

“这就是命运。”

山道之役发生于战争末期，而它之所以被称为“惨剧“，不是因为战场上的伤亡惨烈，而是因为当时，出现了大规模屠杀俘虏事件。

转接员接通了对话，歌蒂忽然有些羞愧，有些恐惧。但她必须发出警示，拖延问题只会让后果更严重。

“我失手了……”她磕磕绊绊地说：“莱昂或者波尔，可能正面临着危险。”

必须马上派人过去。

因为被抛弃之后，中尉唯一的选择就是杀掉他的替代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