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王室向夜民做过许诺，如果最终能够复国，新王国可以给予他们一片合法生活的土地。”

只有马里齐奥皱眉望着远方，那些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其中不光是脚步声，还有一些沉重车辆压过路面的声音，甚至，零星清脆的马蹄声。

当交火真正发生的时候，原本拥挤的人群开始慌乱溃逃。马里齐奥所在的哨点有数十位“士兵”，他们是卡鲁索家族的精华，与十几个前职业军人发生交火，半个小时中死了二十多人。

大公丝毫不给克雷吉喘息的机会，紧逼着问了下去。

秘密一经说出就没法收回，所以大公的这个回答，等于已经接受了与克雷吉的交易。

可能就是这两个人的莫名死亡，让其他人丧失了继续交战的意志。

对方留下了九具尸体，但现在马里齐奥发现，其中两具并无枪伤，死因不明。

“谁？”

“是军，咳呕，是军队接管施塔德了！”

“所以在那几年，他，应该是有了新的进展。”

而在他视线遥远的尽头，在列队前进的脚步声中，一位骑白马的军官就像从地平线一跃而出。隐约能看到橄榄绿的军服和钢盔，他手中细长的指挥刀，正反射着冷冷银光。

马里齐奥差点跌下路障，惊叫出声。总是不动声色的脸庞，一时因为不适应狂喜而显得很滑稽。

三天前，克雷吉与大公的通话。

“哗，哗，哗，哗……”

克雷吉是了解自己的，既然他认为自己会接受，那么，可能就是真的值得。

调动军队接管施塔德，这是克雷吉争取到的成果。

之后大公一直坐在通讯器前，耐心地等待着对面的回答。但除了一些不断的抓挠，椅腿与地面的碰撞声之外，对面的克雷吉没有再说一句话。

克雷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后猛然闭上。

“……我的家族，达洛佐家族世代痴迷研究夜民的一切，你是知道的。”

甚至不如说，他乐于见到这种局面。

大公没有很犹豫就做出了回答。

“你说。”

只凭与柯林达成的合作，不至于让大公调动施塔德附近的驻军。

他在地上，手脚并用地把自己往后推，头也不回地朝诸人喊道：

“快，咳咳，快把枪都收起来——”

“我不会一直揪着过去不放。”

卡鲁索的成员们相互对望，各自看到了同伴眼中的绝望。但他们仍凝聚了战斗意志，咬牙回到了掩体后面。

对于整个南施塔德来说，这个哨点只是小小的角落。他们勉强取得了优势，那么在同一时刻，其他哨点又如何呢？

倾巢而出的卡鲁索家族，现在还剩几个青壮？

那些他们没法封锁的小径，又已经让多少暴徒进入了南施塔德？

没人敢继续想象下去。

“有一条信息。”

马里齐奥跪在那些成员的尸体面前，狠狠地亲吻他们的致命伤，让牙齿染上鲜血。按照传统的礼仪，族长有义务为他们复仇，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克雷吉沉默，不知在思虑着什么。良久之后他才说：

“什么进展。”

“好吧。”大公最后只能说。

他轻轻关上了高密级的通讯器，抠下背面安插的高品位红石，它已经变得灰白，完全报废。

大公思索一会，自言自语地说：

“我们成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