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稍微予以一点暗示，他们自己就会为那些无法接受的事实，编织出新的解释——”

“每年都有五百个家庭。”柯林说：

“或者说我们的身体位于哪片土地，我们的坐标就是哪里的背景音。这也是夜民被攻讦最多的地方……”

“而他们的家人大多也不会再去回忆，这些人是怎么失踪。”

南希笑了笑，用不太标准的安赫语说道：

“我说过有一半以上的人是自己‘失踪’的吧。”

“先不要问为什么，这部分案件无需进行任何处理。至于那些需要记忆清理的……”

哪怕在接触异常者时频率被污染，只要进入正常的人群中，就会被共振回到安全的平均值。

就像流水无法被握住或弯折。

“但也正是因为没有固定锚点，才让我们的意识变得最安全。所以成了这种‘脏活’最好的人选。”

背景音在几年间迁移了0.132个深度……柯林反复确认着这背后的含义，发现自己很难想象究竟发生了什么。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你也会成为猎团的监视对象。”她抱起了床上沉睡着的丽莎，说道：

夜风，南希的斗篷在窗边飘荡起来。她向着柯林微微致意，接着就像一只巨大的蝙蝠，落出了窗外。

这是整个安赫文明圈辐射范围的问题。甚至，整个物质界的问题。

“你确定是他吗？”南希随意地问道。

你们自己不就成了清理对象吗？

“啊，看来你没有听过夜民的特性呢。”南希忽然说：

“如果坐标的动荡具有传染性。”柯林又抓住了一个问题：“那处理这些问题的你们……？”

“而且增速还在不断加快。”

“不及时将他们处理掉，就迟早会影响到整块土地。”

“所以与其说是我们修改了他们的记忆，不如说，是他们自己想要忘却那些明显异常的经历。”

这时一旁的角落里，艾蕾娜走了出来。

“后天形成的‘坐标’并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稳固。”南希说：“哪怕在十二岁之后，依然有再次变动的可能。”

事先她在窗台上安装了钩索，所以即使从三层楼的高度降下，也不会让沉睡的丽莎受到冲击。

“施塔德只是个例吗？”柯林艰难地说。

南希笑笑说：

“他们因此说夜民是一群无根的飘萍，不知归属寄生虫之类的。”

深度单位，即天阶体系中两个天层之间的平均距离。

“已经在虚界频谱中迁移了0.132个单位。”

南希带着丽莎轻盈地落到地上。

…………

“对……我不会记错，就是这个人……”

艾蕾娜喃喃自语地说道，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装有灭银子弹的左轮，那是几个大型仪式的扳机。

那个在莱纳斯老师出事前一天，和季丽安一起登门拜访过的人。

根据猎团刚获得的情报，这栋房子属于一位施塔德机构的高级成员，他死于不久前的骚乱，身份也因此暴露。

那么季丽安的朋友，又为什么会与施塔德机构有勾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