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闭仪式空间所划定的小宇宙中，戴兜帽并持有“光荣之手”的是柯林，同时也就是坦比斯。

不到一分钟前，巫师从南希的身边擦肩而过，可两人似乎毫无察觉。

除非。

这个只有三人知道的仪式——

失认术所呈现的，是一张没有任何特征，也无法辨识的面容。

一个不知从何响起的声音，忽然插入南希的自言自语。但她并不惊讶，只是歪了歪头表示困惑。

但他的内心仍处于震惊之中。

仪式主干是暴力破解的巨锤。

克雷吉？不，柯林早就考虑过这个风险。但克雷吉仅在早期参与了这件事，那时根本连利用灵素潮汐的思路都没有确定，伯父又怎么可能告诉别人仪式的时间地点呢？

而一旁看着季丽安的柯林，则看到她的眼神和表情似乎凝固了，正直直地盯着自己的身后。

也就在这时，另一道线索如同惊雷般在他的脑海中乍现。

可也就在最近的几个月，出现过红石生产技术泄露的事件，这意味着在教团的密信系统中，除自己之外还有其他窃听者。

这两句话冷冷地在柯林的心里飘过。他停下了脚步，距离来者不到一百米。但在这里已经足以看清对方的身影。

柯林的心绪飞快地运转着，同时一瘸一拐地向那个人影走了过去。乐观点想，也许只是无意路过的流浪汉。但他的手已经暗暗地压住了仪式扳机。

“嗯。”

在解决心结之后，也许可以时间去将它们实现出来。而那又将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啊。

高度复杂的封印是那则可笑寓言中“世上最昂贵精巧的锁具”。

记忆则是一文不值的蒿草。

在窃贼之神的诙谐事迹上进一步抽象，达到近似于真理破解机的效果。

面部被失认术所包裹，无法看清他的面容。而那莫名的熟悉感，原来并非来自于送别马里齐奥之夜的袭击。

就像自己也无从确认他的身份一样。既然连神学院都无法揪出自己，那么他也应该无法做到。

“除非他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每天经手的材料。”

“不怕他杀了柯林？”那个声音补充问道，语气中有着某种居高临下的好奇心。只是好奇，不是必须弄明白。

柯林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向旧厂房不知何时洞开的两扇大门，室外黑暗的天空中仍然没有半点星光。而在猩红和阴影的交界地带，却有一个人影冷不丁地站在了那里。

是卢卡身边的巫师。

如果他在这里失败或者死了，也许我会更轻松一些。

“可你又打算阻止我。”

“所以说你误会了，我没打算阻止你去做些什么。”南希用生涩的外国口音说道，同时让背部离开了倚靠的栅栏：

“只不过正好，你是今晚的截杀目标而已。”

“缄默之城·黑尔维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