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乌尔柱人建造的地狱——君王伊克西翁的领地。”

其一当然是复杂无比的真理破解机，另一组，却是最简单的调频仪式。

海涅没有一口气进行彻底成像，而是逐一标注有威胁的个体。模糊的点几乎沾满了他的视野，但还有更多的正从远处赶来。

那些带着诡异色彩的火焰并未消失，而是沿着空中残余的灵素一路烧袭而去，使得其余数十道移向季丽安的钢线也如蛛丝般无力地垂落飘零。可是柯林身上原本就不堪重负的灵素溢出，也因此进一步恶化。

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海涅眼中的一切物体都偏离了原来的位置，纷乱地漂移，融合。

海涅又一次尝试通过频率操作来摆脱异常，但什么也没有发生。因为这个规模空前的调频仪式，已经将旧厂房中的三人彻底锁死在了乌尔柱频率。

…………

任何仪式都由空间燃料意图三大单元构成。旧厂房中的一千磅红石作为燃料，实际上被接入了可切换的两组“空间”以及“意图”。

——动手。

海涅找到并瞄准了对手的心脏，半灵素在他的手中凝成锋利的长锥。这一刻终究到来了，他想。但柯林却忽然抬起头，朝前方阵地嘶哑地大喊了一声。

所以古老的乌尔柱地狱，就这样在旧厂房中降临。

以柯林的性格，不可能不考虑在仪式中遇袭的状况。

他凭借直觉四处闪避，同时一步步对这些事物进行成像。他没有任何慌乱，海涅从圣一神学院出身，却几乎是一个全才。目前看来，他精通于巫术对决的任何一个领域，即柯林所理解的第四类世系巫师。他的基础原本就比柯林深厚得多，而在建立红石垄断组织的一路杀伐中，他也积累了绝不亚于柯林的战斗经验。

即使激发物也无法掩盖这种程度的剧痛，炽热的晶图似乎要烧穿皮肤再向地面坠落。肌肉群在不自然地痉挛着。又一次躲闪后，柯林的左腿忽然无法再支撑身体，狼狈不堪地栽倒在了地上。他只能咬牙用手拨拉着地面，艰难地向仪式主干爬去。

他立刻意识到，这是复数频率在感官中重叠的结果。

所以他只能选择关闭物质感官，顺从地进入虚界，以摆脱自己面临的认知错乱。

一切信息都因为这种重叠变得意义杂糅，使人认知错乱。

仪式空间内的频率背景音，在一瞬间被改写。

就像事先和柯林约定的那样，季丽安紧紧地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她将脸庞埋到膝盖间，不理会任何声音。但天生灵感依然让她感应到无数满怀怨恨的虚界生物，正在自己附近徘徊。

这里是不必途经以太的虚界，所以灵素溢出的限制，也就不复存在。

谁会相信半年之前，他还只是一个普通人。海涅默默地想道。

在巫术道路上的快速成长，也就意味着同样快速的消耗。

究竟是什么，让你不惜做到这种地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