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尽一切可能封住祂的影响。”伦茨笑了笑，有些萧瑟地说：

“但愿你是一个无能的人，能够坦然接受无知，安稳地度过一生。

…………

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不问缘由的执念？

“比那可怕得多。”南希说：

“……因为执念？”

“……什么意思？”

季丽安隐隐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发现对方并无敌意后，她想了想，小心地回答说：

“如果不知道过去的缘由，就不算真正活着。”

“更具体呢？”

“但可惜，你实在太过卓越了。”她笑了笑，垂下视线。

南希走进了旧厂房内，手臂上还在不停滴着血。

比如夺回记忆后，从未来回溯而来的自己。

“如果你无能或者马虎一些，还有可能救下他一命。”

…………

…………

…………

没有成像，就无法进行有意义的沟通。伦茨无法将祂逐回虚界，却能抹去自己记忆中所有与祂有关的印象。但他也因此不能提供任何提醒，因为所有与那东西有关的记忆都会进一步蔓生，导致自己逐渐回忆起对祂的成像。

他伸手整理湿漉漉的头发，盯着在近处盯着眼前的“柯林”，却又像在看对方眼睛之后的另一个人。

“——”

“因为如果你有机会重新见到这一幕。”伦茨说道：

“那就说明一切都来不及了。”

南希没有在意季丽安眼中的戒备，也完全无视了那晃动的枪口，哪怕它正指着自己。

所以当时控制着我的身体的人。柯林默然想道。

她慌乱地从腰间拔出了防身用的手枪，却说不出话。第一次握枪的双手不可控制地颤抖着，就连准星也一直对不上。

“因为败局已定。”伦茨拧着身上的衣服，自顾自地说道。

并不是我。

黑尔维希殒命于半分钟前，而南希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左臂和后背上分别多了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步伐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安静稳定。

所以在剩余的记忆中，柯林也就不可能察觉到危险。

在那熟悉的频率中，火焰仍在平静的水面上燃烧。但现在，这一幻象开始渐渐褪去。苍茫的陆地隆起，纷繁的生命涌现又转瞬间消逝。在一片仿佛失乐园般的甸上，一个拥有巨大雄鹿之角的身影正侧坐在那里，侍弄着茫茫多的甜美果实，和满地腐败的尸骨。

百盛开的大地，生与死之苍白女神。

薄德·艾·维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