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所措地站在房间里，不知道接着该去做什么了。

他再次唤出栉火。

“已经由人送出施塔德了。”南希不在意地说：“昨天的事情。”

“不不不，我反而打算给你点好处。”她换了一个坐姿，口中却沉稳地说：

“告诉他我是谁，这样你就不用跟他分成了。”

那个年轻又矮小，一度被视为废物的朱莉欧·卡佩罗，将会成为这里新的“大老板”。

老式汽车缓缓加速，驶入街道。在离开施塔德前，柯林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达洛佐的古老宅邸，发现它似乎和七年前没有变化，阴森如故地伫立着。

灵觉神经构成，可以揭穿的或许不止是第一重帷幕，还有其上的第二重，即“永远神秘的他者之心”。

然后他疲倦地闭上了眼睛，想要入睡。可是刚才所见的影像却再次涌到了眼前。

柯林微怔，原本他还想着，至少向季丽安报一声平安。

卡佩罗家族的宅邸，壁炉中的燃木让书房有些发热。朱莉欧不习惯皮椅，所以直接坐到了那张古董办公桌上。她晃动着裙下光滑的小腿，只用一只手拎着树脂话筒，一次又次拨出号码，向那些刚刚依附过来的头目们交代着什么。

虽然被命名为“神经”，但这并非生物层面的造物，而是灵魂的延伸。

这也是柯林来到这个世界二十二年后，第一次直接看到土著眼中的世界。

地下的动荡不会因他的缺席而停止，长夜对帮派分子来说，也是绝佳的行动时机。因为柯林和卢卡同时消失，原本对峙的两大联盟立刻陷入分裂，五大家族中有三家失去了族长，很快分解为一个个更小的团体，甚至相互开战。所以对于施塔德机构向南的侵袭，他们根本无力抵抗。

柯林打开房门，面容有些憔悴。期间他没有离开过房屋，因为无法确定外面有没有谁在监视自己。

就算它被记叙机关笼罩，南希作为猎团高层，也有能力擦除记录。

小小的地下室容不下魔鬼的身体，它的躯干只能从门口探出，顺着阶梯伸展了出去。

柯林不同于克雷吉，他拥有成像能力，以及对灵体的感应，所以可以迅速解决任何异常情况，从而避免自己涉险。

具体不同在哪里，希尔佩特却指不出来。

“放心吧。”南希说：

“很遗憾没能道别。因为一些缘故，我已去往圣王座下的白都……”

省了不少事，但也仅此而已。

用这双眼睛看到的世界，好像有哪不一样了。

在一开始接入外部神经之后，他确实没感觉到什么异样。

“只是担心消息会泄露出去。”

当日中午，南希办妥了所有事情，就开车来接柯林离开。

距离柯林将面具交给里卡多，已经过去了五天。

所以在南希到来的一小时前，他将那条灵觉神经，驳接到了自己身上。

即使栉火来自虚界，却仍比柯林这个异界来客，更加属于这里。

所以，柯林看到了此生无法遗忘的景象。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这个世界的一切事物，为什么会看起来与前世那么相似。

并非它们原来就是这样。

而是为它们成像的自己，来自前世的那个地球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