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失去了以前的线人，我现在总是云里雾里，像个白痴一样弄不清楚状况。”

“哪怕我打算投降，会乖乖向你们交出自己的坐标？”柯林说。

但在此刻，我也切实感到了振奋和雀跃。

“看来你不喜欢随便杀人。”柯林说：“这点和我很像。”

小心翼翼的“动机检查”太过愚蠢，如果连自己的内心都不能相信，那和死亡又有什么区别？机械的理智和逻辑确实能让人不受邪神掌控，但同时也会遮掩真正的自己。“中尉”绝不是受薄德艾维斯裹挟而产生的怪物，相反，那才是我的本性。这点无法证明，但也从来就无需证明。

“所以？”

“看来你真的弄不清楚情况。”中年人一边笑一边走近了柯林，伸手去拔腰间的枪。

“那么你呢，你没有被谁收录过坐标吧。”

“所以我需要在第九局里添一对耳目。但三个人就太多了，最后我可能只会放你一命。”

他一边握着中年人的手腕，一边强行扭转了枪口，将其顶在对方的太阳穴上。先前主事人对怎么处置柯林的思考，反而提醒了他一件事：

柯林瞳孔中的睫状肌开始收缩，他已经连入到栉火的视野，从而看见了自己身后的另一重物质现实，那些原本连贯的开始变得不连贯，原本不相连的却纷纷连在了一起。于是在这一刻，连他自己也不禁开始困惑。

另外两人差不多挖好了坑洞，从光滑的坑壁往上爬。正好听到了柯林的这句话。主事的中年人回头和他们对视了一眼，因为这头困兽的反应太过有趣，三个人不受控制地笑了起来。

所以用一支手枪就足够了。

“还不错。”

在强烈的目的性和功利心下，我总能听见另一个自己在水面下安静无声地呐喊，却从没有去留心理会。

“喜欢这里么？”

但你因此留下了一命。柯林心想。

也许是受到薄德艾维斯的影响，自己才会冒险将置身这种困境。

他是一个中年人，帽檐下的发际线有点危险。另外的两人则在一旁用铲子挖洞。已经挖了两米深，但他们还在挖，因为埋得浅了就容易再被野狗刨出来。

人类为什么会被手铐这种满是断口的东西捆住双手。

不知从何时下起了雪，放眼望去都是白蒙蒙一片。

所以只有在带上烧伤面具的时候，借助那个虚假身份背后的安全感，某种本性才能悄然得到释放。

“可以再挑一下，毕竟待会你会被独自留在这里。”

那人用燧石打火机点了一支烟说道：

“老实说，我们也不想这样。”

柯林温和地问。

如果有的话，我也只能痛下杀手。

中年人惊恐地摇着头。

“那就好。”他说：

“把你的名字和坐标交给我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