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洋装，间谍与俱乐部

一家装潢雅致的成衣店，室内的一角甚至摆了架古旧的钢琴。

但那不仅仅是装饰，因为上面明显有最近才使用的痕迹。

薄德艾维斯对衣服的兴趣似乎并不强烈，至少她的目光没有在哪件上面明显停留过。柯林摸着下巴，看似在犹豫挑选，目光却总是瞟向橱窗外，街对面另一栋楼房的入口。

根据卷宗里的记录，那是目标经常活动的地点之一。

因为时间还多，所以他并不着急。

唯一的店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另一个客人。宽大的店面里稍显冷清，也不知道是怎么维持下来的。毕竟这里已经是达纳罗的大使馆区，租金恐怕是一笔不菲的数字。

大概过了半小时，这家成衣店的主人才姗姗来迟。

店员明显在偷懒，主人却似乎没有任何察觉，反而笑着慰问幸苦，向店员送上装在精致提篮里的糕点。店主身上是样式复杂的雪纺裙，上层社会的女性在下午茶会客时穿的那种，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做生意的人。

和店员打完招呼后，主人才看到不远处的薄德艾维斯。

“没事的，因为我不靠这家店生活。”店主说道，一直发亮的眼睛似乎暗淡了一下。她低声说：

“我在宫里做事。”

片刻后，他看到“目标”出现，时间是下午三点二十分，行动习惯与卷宗中的记录完全一致。

“在那里有很多回忆。”

“是我忘了说。”柯林解释道：“这孩子不希望被人看到脸。”

此时，人偶正略畏缩地牵着柯林的衣角，可怜的样子，让店主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她走到柯林身后呼唤两声：

“哎呀，真是太可惜了……”

倒也不是不可以，他们也正在发愁。柯林想了想，犹豫着说：

“不如就麻烦你了……”

“是。”店主将手捧在胸前，神情很安心地说道：

“哦，那是很荣幸……”

正在摆弄衣服的店主闻言，转过头来看了一眼：

“哦，那是涂瓦娜太太的俱乐部。”她解释说：

“因为是私密的会员制，所以就不会向外面挂出招牌了。”

所以绝对不能摘下围巾。

人偶进了更衣室，柯林也暂时放下心，继续用余光观察着对门处那些进出的人。

等到目标进门后，柯林好奇地问道：

“对面那里是什么地方？”他问：“为什么没有挂出招牌，却有这么多人进去呢？”

即使薄德艾维斯的下半张脸遮在了厚厚的围巾下面，店主的母性仍因为她的样子而泛滥，现在满心只想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整洁无暇。

涂瓦娜，正是目标的名字。这个鄂图妇女的全名有三十多个音节，一般人只叫她“涂瓦娜夫人”。

这时更衣室的帘子拉开了，虽然了很多时间，薄德艾维斯仍然穿得全身都歪歪扭扭的，但这并不会引人怀疑，因为是这些衣服太复杂了，衬裙、紧身褡、罩衫、洋装、外套，由内而外。店主充满怜意地上前去帮她整理着。

想要把这个问题含混过去似乎有点麻烦。下一刻，他的眼中流过一抹伤感，声音也变得低沉：

“她一直要强，可是小时候受过伤……那里有一道很深的疤痕。”

或者她根本就不在乎能不能把衣服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