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道门,只有天性未失的孩童才会察觉。
然后,他成为女人。又接着成为老人,成为孩童,直到此刻。
守卫树冠圣灵的禁制,被凯恩的蛇缠树不疾不缓地破解了六层。原来他的侵入早已开始,轨迹就像一条蜿蜒的蛇。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无声而致命地攀向了被幽禁在树冠上的白鸽。
“当你弱小的时候,连愤怒也只会显得很可笑。”
“哪止是不喜欢。”凯恩说道。他的视线扫过身前和身边面容哀戚的观众: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舞台,就仿佛那是一出不好笑的滑稽剧一样。
他真的很想打动在场的安赫人,以此挽救遥远的盖卢林地,前世的故乡。
“老实说,我没想到会在这里听见故乡的音乐。”他说:
“我已经在同盟本土呆了很多年,所以自己都有些记不清故乡的东西了。但听到这首曲子……我想起了自己和父亲一起在圣林里乘凉的年岁,那时会有一些诗人在演奏乐曲,真的,一模一样。”他说。
能在剧院里起到这种效果,恐怕是那位剧场经理不惜成本,从中陆西侧请来了真正的林地诗人。
第四道门阻挡所有雌性。
“可是,你好像不太喜欢这首曲子。”柯林说道。祭司虽然被唤起了追忆,他的脸上却不见半分宽慰的神色。
“你知道吗。”祭司压低了声音说道:
第三道门阻挡所有雄性。
凯恩抱起双臂,往后靠坐在自己的椅背上:
第二幕才刚刚开始,现场已经有不少观众被那诗意的情绪所感染,即使他们都是受谴责的对象。柯林甚至还看到,不远处有人在偷偷地开始抹眼泪,仿佛这些情绪已经超越国别,唤起了人们内心深处最本真的善良。
“我恨这首曲子,更恨坐在这里安然地欣赏着这出剧目的人们。”
因为它无法为安赫人带来一丝一毫的威胁。
那名剧场经理的努力,在凯恩眼中只是对安赫人的取悦和谄媚,但这恰恰是对林地诸国最深的羞辱。
“我想在敌人脸上看到的不是同情,更不是愧疚。”他说。
我想看到的是恐惧,甚至完全闭口不敢提及的忌惮。
在这时候,有两名坐在前排的观众在黑暗中悄然站起,开始向着舞台的方向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