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南希将麦克布莱德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包括他口中真实与幻象之门的来历，以及大公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到达的非人境界。

因为达纳罗这座濒临崩溃的城市正在不安地呻吟着。

“燃煤的通风问题导致集体中毒。”南希说：“报纸上是这么解释的，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后续了。”

如果一个人真的在十几年前就已经高居第三重帷幕之上，登入了世人闻所未闻之境，那么说得夸张一些——他干嘛不干脆加把劲统一安赫同盟呢？而这样的存在，又怎么可能连一个达纳罗都会经营得这般暗潮涌动，连几个蹬鼻子上脸的小蟊贼都没法搞定？！

如果麦克布莱德所言为真，那么在情理上是说不过去的。

房间最左侧的病床上，两个暗河成员仍在一言不发地玩牌，他们手上出牌都很快，所以打得像是在打架一样，纸牌声括括地响着。南希一直盯着牌局，但过了一会后她又说道：

“大法院那边呢？”

“这样啊……”柯林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园宫殿和戏院组织在这两天反应的迟钝和无能，让他感觉像是一拳打在了上，非但没有放心下来，反而有了一些不安。

“不管如何。”南希吸了一口气说道：

因为无论薄德艾维斯在剧院中的样子，还是后来噩梦中那些不知真假闻所未闻的恐怖人牺祭祀，都让柯林感觉到他们身上正在发生着不好的转变。所以，他不会在还有别人在场的时候谈起有关她的事情。

看着陷入沉思的柯林，南希直接说了她的结论：

“如果在几天之前，我还有可能稍微相信猛犸的鬼话，但现在我已经完全确定了。”她说：

“如果大公真的是像麦克布莱德说的那样，或者哪怕只有他口中一半的实力，现在的达纳罗又怎么可能是这副光景？戏院和警探部门有什么理由收手忍下这一口恶气？”

无论大公还是不是人类，都必然处于剧场仪式的射程之内。瓦努斯将军的佩剑将确切无疑地斩下他的头颅。

“……的确，你说得也没错。”柯林说道。

“在怎么扬升，难道他还能超越镜像律不成？”

甚至，最好连对南希也不要提及。

“剧院啊。”南希第一次将视线从牌局上移开，笑盈盈地看了柯林一眼：

“你可以试着听听外面的声音。”

也许他比预计中要远远更为强大，但也可能，比任何最乐观的预计还要脆弱。

但不知为何，他心里的违和感却始终无法化解。

埃德蒙德，七世而亡！

“……记住这一天！伟大的埃德蒙德统帅会永远收获属于他的胜利！来，为国家的大恩人献上感激和忠诚啊！”

直到此时，窗外的高音喇叭仍在喋喋不休地聒噪着。柯林听着那些毫无保留又毫无意义的溢美之词，想着大公实际上的无所作为无能为力，心里却升慢慢地起了一种荒谬的感觉。

觉得那座宫殿和它的王座上，好像是空空荡荡的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