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编号“xxvi”的房门前停下，奥利奥打开门上的小窗，透过磨砂玻璃观察着，从他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见客厅，那个名叫维拉斯克斯的老男人正在宽敞的房间里翩翩起舞。

这种跟鬼怪有关的案子本轮不到雷卡出马，但都灵第四监狱就坐落在山谷内，自从“那些人”被埋在这里之后，第四监狱的狱卒们就经常抱怨山谷里气氛渗人。

“当然是我。”

“不，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事成之后我会告诉陛下你到都灵了。”

“”

在雷卡三人进去后，一个士兵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低声说着。

“这鬼地方越来越阴森了。”

“少爷，小姐的生日是2月26号，的确是明天。”

雷卡先一步说道。

“阿蒂法已经知道了。”

雷卡摇了摇头，“你送陛下的生日礼物应该是个海龟蛋吧，刚好内政部部长是陛下的追求者，他替你把这个海龟蛋包装了一下转交给陛下，陛下拒绝了他。”

“普拉弗尔阁下，你能解决这里的问题吧。”

奥利奥的手指抚过墙壁，墙壁上的青苔已经干枯，它们像是面粉一样粘在他的指尖，一撮就掉。

雷卡摇头。

“你是说我的脸么？”

“有人成功被陛下赦免，所以最近这些家伙一直在给陛下写信。”

“是我。”

奥利奥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停在那盏汽灯下，快速翻阅着手里的黑福音书。

“你的称呼可真亲昵。”

“都是些狠角色。”

雷卡含糊不清地说着。

雷卡凑了过去，贴在玻璃上四下打量着。从设计上来说，里面的囚犯根本无处可藏，难道说这房间里的人在上洗手间？

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在了雷卡肩上，他立刻从地上弹起，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都要跳了出去。

奥利奥扯了扯自己的脸，然后在雷卡对面坐了下来。“很高兴告诉你，我现在这个状态并不是亡灵，也就是说，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

“里面关了些什么人。”

奥利奥喃喃着，他抬起头来，直视着雷卡的眼睛。“所以你想替阿蒂法做决定？”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杂草里穿行着，这是通往第四监狱最快的路。雷卡已经看见了第四监狱门口的灯火，枯黄的灯光在雾气后摇晃着，就像是个扭动挣扎的鬼魂。

两个卫兵侧身让路，他们对视着，从对方的瞳孔中看到了后怕和不安。

“这家伙睡了。”

雷卡吸了口气，“维拉斯克斯公爵、斯米亚尼奇公爵、雷狮军格雷姆统领”

奥利奥收回目光，带着雷卡朝第三层走去，这里就是元素乱流的中心。看来有人不甘于此，想用特别的手段离开这里。

“你先坐下。”

雷卡仰望着前方的山壁，高耸的山脉就像是被人一刀劈开般直直分成两半，黯淡的月光落入山谷，但很快被山谷中的薄雾吞噬，众人前方的路就像是通往冥界。

“啪。”

奥利奥从椅子上站起，“今天是阿蒂法的生日，我会亲手把礼物给她。”

“去监狱里？”

“阴森并不是因为怨灵，况且你们普通人也看不见怨灵，你们感知的异状是因为有人激荡起了元素乱流，灵魂被这乱流搅得一团糟，几个残缺的灵魂聚合在一块就成了怨灵，这是相当低效的手段。”

似乎是怕雷卡不相信，奥利奥掀起自己的衣摆，腹部的肌肉隆起，虽然未达到健美冠军的程度，但也称得上是结实。

从山谷内的情形来看，这些在宫廷斗争中死去的雷狮军士兵们未能安息，他们的灵魂被禁锢在了山谷中，正在缓慢且低效地转化为怨灵。

“有一点考验的成分，”雷卡点头，“但更多的是想判断你和陛下到底谁更聪明。”

“她不知道。”

雷卡趴在磨砂玻璃上注视着屋内，编号为“i”的客厅里空无一人。

奥利奥沉默着，“不是今天么？”

合上黑福音书，奥利奥转过头来。

作为城巡局局长，雷卡没少嘲笑这些胆小的同僚，但直到三天前，他亲自押送重要犯人来这里后，他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

奥利奥当然知道“那天”和“那些人”究竟代表着什么，他凝视着前方的黑暗，然后走了进去。明明只是几步开外，但身影却是很快消失了。

拍了拍手，奥利奥扭头问。

奥利奥和卡隆都不属于活人的范畴，所以他们自然不会惧怕雷卡口中的闹鬼之地。

都灵，博日达尔山谷。

雷卡擦拭着玻璃上的灰尘，一边喃喃着。

“见鬼了。”

将那块玻璃彻底擦干净，雷卡转身就跑，毕竟这种大事得第一时间通报上去，不过他被卡隆给拦了下来，他远远指着奥利奥。

奥利奥正站在面向客厅的窗口前，透过那扇玻璃，他的眼神直直地汇聚在某个点，一言不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