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骷髅僵住了，他用卡隆的口说道。

骷髅翘起二郎腿，从口袋里掏出两颗眼珠塞进眼眶，最后套上那个人皮面具。

“那些人打到哪里了。”

说完他打开黑福音书，随着书页翻动到某个时刻，空气猛地涌动着，像是野兽一样在书本上空左冲右突，那团空气肉眼可见地污浊了起来，一滴滴黑色水雾跟着从墙壁上渗出，像是被人挤出的黑血。

“晚上是人，白天是鬼。”

在玻璃里，就像是房间的地板在旋转一般，那张羊绒地毯忽然倾斜了起来，它将整个房间分为左右两块，一块是原来的地毯。

“我看安吉莉尔恢复正常了？”

一个蛊惑人心的声音在卡隆心间响起，他五光十色的瞳孔迅速颤抖着，最终归于平静。

天已经亮了，就和雷卡说的一样，抬头看去，山谷顶端的雾气微微泛白，底部却依旧笼罩在黑雾之中。

啪的一声合上书本，奥利奥转头说着，“替你解决了两件事，一件是那些怨灵，另一件是穆萨泽·佩雷斯先生的越狱，看来他才刚掌握黑魔法不久。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你们不用给他送饭了。”

“千万不要。”

雷卡转过头想说些什么，他很快就张大了嘴巴，那里面起码可以塞下一个苹果。

卡隆的声音从前面飘来，“少爷晚上是人，白天是鬼。”

“哦。”奥利奥漫不经心地说着，“平托马上就要破了，都灵也坚持不了多久。”

卡隆慢慢站起，然后啪的一声把窗户盖关上了。

奥利奥似乎并没有闲聊的意思，他偏过头去，倚靠在车壁上。

“穆萨泽先生是占星师，这周围都是压制光元素的泽尔塔石板，他没法施展咒术逃离这里，但变成亡灵之后就不一样了，他完全可以放弃自己的躯体。”

他双手按住座椅，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屁股已经挤出了车窗，只需要一个动作就能逃离这可怕的马车。

“呼”

“雷卡警长不用紧张。”

“他到底是怎么了。”

“你你你你你”

“不急这么一会儿，你可以下午或者晚上再告诉她，因为白天我要休息。”

“那个普拉弗尔阁下，我有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陛下白天是人，晚上是龙，我在想你们该怎么亲热”

“黄昏，黄昏的时候阿蒂法还没龙化，而那个时候我已经是活人了。”

两人交谈声和脚步声很快远去了，卡隆慢慢蹲下，好奇地往屋内打量着。

“你到底是人是鬼？”

“你是在诅咒我么？”

奥利奥和雷卡并排站在监狱门口，卡隆去山谷外赶马车了。

雷卡松了口气，将车帘掀开一角。通往第四监狱的道路并没有翻修，新旧道路在某个路口交汇，车辙的滚动声立刻变了个音调。

“好了。”

雷卡继续搓手。

“有个问题很想问一下时间够吗？”

骷髅笃定地点着脑袋。

“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