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可以拦住他。”

他只穿着一件短袖，头发凌乱地贴合在头皮上，看上去很是狼狈。

“呼”

安吉莉尔双手捏拳，表情介于悲怆和愤怒之间。

“他是东伊克拉人的间谍！我一定要找到他！”

他吐了口气，然后扶着心脏坐进椅子里，太阳穴处的血管一直在砰砰直跳。

侯赛因笑了笑。

“普拉弗尔殿下，所有事都搞定了。”艾伯特探头出来说。

在两人交谈间，传送阵的光芒在两人身后点亮，安吉莉尔从里面跑了出来。

侯赛因歇息了一会儿，“这是必败之仗，殿下还有别的底牌么。”

“呵，就算他真的杀了安吉洛又能怎么样，按这个势头下去，我手里这两万人最多只能撑到后天。”

“你知不知道如果他死了我也会死？”

艾伯特的眸子中亮起了点点星光，他认真地说。

艾伯特轻声说，“就算阿蒂法·贝德福德陛下来了也不行。”

“他们心甘情愿么？”

“奥利奥阁下！”

事已至此，艾伯特可没打算像个女人一样再说些什么，他双手抱胸，眼看着奥利奥走上大厅一角的木板，他很快就随着那块木板一同消失了。

“我的余生在陛下离开耶赛尔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这一次无论是我一人，还是我家族三十人，还是我手下两万人，这些人的命都该用来偿还陛下的恩情。”

莫宁擦拭着手里的法杖。

看威尔梅尔快步跑出房间，侯赛因收回目光。

“嗯。”

“既然如此，为什么您还要站在他这边，呆在南边安度余生难道不好么。”

艾伯特犹豫着说，“你把你半条命借给了他，如果他真的死了，我想图坦会把那半条命还给你。”

奥利奥站在方尖碑前的广场里。

“为什么。”

他清了清嗓子，柱着法杖一步步走向占星塔。

最终大臣们也到了下班的时间，各色马车像是方块一样消失在了视线尽头，自那以后，除开一辆皇室的马车经过广场后，整个广场就再也没有人来过，甚至连一只鸟都没有。

“东伊克拉人？”

莫宁徐徐摇头。

“他在.”

“无论怎样的命运摆在他面前，他都会一往无前，他也只能一往无前。但你不同，你接下来的路还很长，而这些路只有你一个人能走。”

占星塔一层亮着昏黄的灯火，隐约可以看见几个宫女的影子在墙壁上乱晃，没过一会儿她们也彻底消失了。

安吉莉尔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在这之前整座占星塔周围都布置了结界，她一定是从广场尽头拼命跑过来的，小脸通红，睫毛的影子在灯火下拉得老长。

“他去占星塔做什么！他为什么不等卡隆一块去！”

“我和莫宁替你占过很多次星，很多很多次。”

侯赛因睁开眼睛，用阴翳的眼神打量着莫宁。“倒是你，你和格尔乌斯那种疯狂的赌徒，你们为什么要把筹码压在殿下这边？”

艾伯特移开眸子，在奔跑的过程中安吉莉尔脱掉了外套，下面的衣服轻薄如纱。

安吉莉尔颅骨内的火焰再一次跳动，接着消失在了白色传送阵里。

这个事实显然击溃了安吉莉尔，她盯着远处的灯火，目光空洞。

“我明明是亡灵，我有执念。”

“人都有执念。”

艾伯特轻声叹气，逐渐消散在阴影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