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眼睛一转，上前劝解道：“老爷，冯公公派来传话的人可还在前厅等着呢，不能再耽搁下去了。要不，您先带着缃姐儿过去，把眼前这关应付过去，到时再见机行事？”

然后便毫不留情地退了出去。

明达心中烦躁，挥手呵斥道：“好了好了，我知你为了这个家好，别再哭了！”

不多时，穿戴一新的明缃便同季氏一起行了过来。

英国公府如今是靠不上了，她往后的生死荣辱全都系在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因此不管心里有多么不甘愿，她也不得不放下尊严面子，曲意讨好。

明达这是眼见着不能借她攀附权势了，便打算把她献给这个年纪足以当她祖父的老太监，借以换取荣华富贵吗？

没能做成皇后，如今连二妃也没戏了，英国公府那里也隐晦地表达了疏离之意，已经及笄的姑娘，现在对于自己的亲事最是敏感。

自从及笄礼之后，眼见着英国公夫人厌弃了她，皇宫也进不去了，她在明府的地位就急剧下降，亲事更是被季氏言巧语地揽了过去。

明达张口想问冯永亭都问了些什么，然而想到这里是冯府，周围都是冯永亭的人，只得强自按捺下来，温声吩咐明缃：“既是如此，你且先在此处等一等，待为父去问过冯公公还有无别的吩咐，咱们再请辞回家。”

看样子，明缃并未失贞。

谁知话刚一落音，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就走过来，笑着撵人道：“公公命小人代为相送，明大人，明小姐，请。”

偏偏在此时，上首坐着的老太监冯永亭淡淡地开了口：“你出去等，我有话要对令爱说。”

冯永亭将堂下这对父女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不止。

比起生死荣华，脸面确实算不得什么。

明缃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生身之父给卖了！

……

“父亲。”明缃连忙看向明达，无声哀求。

他的脸面、明家的体面，总算是保住了。

明缃越是绝望无助，于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越是有利。

待看到明缃衣裙齐整，发髻也未有一丝散乱，不由地暗自松了一口气。

季氏向来能屈能伸，见状立刻娇滴滴、哭啼啼地请罪：“是我妇道人家见识短浅，只想着冯公公权势极大，咱们开罪不起，倒忘了生死荣华是小，脸面是大……”

权势，果然是个好东西。

季氏心中得意，面上却恭顺地应诺去了。

明缃垂目掩下痛恨与嘲讽，轻轻应道：“冯公公只是问了女儿一些事情，别的并未多说。”

否则，只怕那孩子犟脾气上来，说什么都不会跟他一同前往冯府的。

明达被她哭得心烦，更心惊。

张溪连明缃及笄礼的赞者都不愿意做，平日里也几乎不与明缃往来，这会儿又怎么会与明缃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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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