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皇帝表现

祁钰哑然失笑，道：“在这宫里，除了二位母后，也就你敢对朕说这样的话了。”

说罢，又叹息一声，歉然低声道：“其实不是朕替你煎熬，而是你在为朕煎熬啊……”

这事跟黄宜安有什么关系呢？

她不过是母子、君臣角力的受害者罢了。

既然是受害者的恳求，那他作为过错方，当然得同意了。

“你放心，朕自有分寸。”祁钰笑叹道，“这江山是朕的江山，他们不爱惜，朕还舍不得糟蹋呢！”

他虽然不满张圭的严苛和独裁，但是有一点和张圭的目标却是一致的，那就是当一个圣明的君主，保疆卫国、保育万民，带领大齐走向中兴盛世。

黄宜安仰头，一脸动容地笑谢道：“多谢陛下！”

祁钰抬手捏了捏她丰润的脸颊，也笑了起来。

黄宜安叹道：“那得看陛下的表现能不能让他们满意了。”

……

李太后情知祁钰消极反抗的缘由在于母子争吵、君臣博弈，当然不会把责任归咎到她的身上；陈太后虽然不知情由，但作为大半辈子都生活在宫中的人，又亲自伴着祁钰一路过来，怎么会不知小皇帝的艰辛不易呢？所以也只是让她这个枕边人多多规劝祁钰，并未指责她的不是。

就当是为了将来某一天或许会到来的亲政做准备了……

张溪见状，整个人顿时收起先前的恭谨，面露担忧。

黄宜安这才低声对二人道：“这件事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对。虽说事情是张大人挑起的，但是那些人可未必是跟风才上书劾奏我的。如今大家都像母亲这么认为，那么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更何况张圭难得有暇出京，因此动了游山玩水的兴致，每到一处风景秀美之处，都要驻足游玩一至数日，因此走得非常慢。

张圭接到弹劾黄宜安的奏章时，人刚离京城数百里，离江陵还远着呢。

王氏听了张溪的话，半晌，也咂摸出味儿来了，一脸担忧地摇头道：“怨不得人们常说宫门似海，这里头的水，可真深啊……”

见礼毕，黄宜安遣退宫人，只留下阿梅伺候。

前世她偶尔也会婉言劝谏祁钰，祁钰虽然大多也会取，却从没有像如今这般体谅她的苦心与不易。

第二天，祁钰便照常去了御书房，虽然依旧没有按照张圭临行前的安排开设经筵，但是批阅，或者说是誊写内阁的票拟却十分认真，认真到不仅工工整整地誊写，还能提出异议。

后宫现在独有她一个皇后，不需与妃嫔们勾心斗角，但是君臣角力的牺牲品也就只有她一个了，更兼祁钰如今还“十分宠爱”她，大家可不得把她当成靶子嘛。

……

出身名门、自幼出入宫廷的张溪却一下就听懂了，低声问道：“你的意思是，那些跟风弹劾你的人，目标不在于你，而在于张大人？”

迎驾的官员们自然是连声附和，溜须拍马：“这全都赖首辅大人英明神武，我大齐才能有如此神器，有如今的盛世景象……”

王氏神情有些糊涂，一时没想明白黄宜安的话。

不管这个异议内阁会不会认真考虑，他都绝不会回避自己的责任。

黄宜安笑着点头道：“这就对了。”

黄宜安露出赞赏的笑容，点点头。

更何况还要接受沿途各路官员的孝敬，威仪浩荡的仪仗便越来盛大，这路自然走得也越来越慢。

黄宜安已经亲手备好了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