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未曾登基时，她不过是裕王府的一名小小的侍妾，直到生了祁钰，才母凭子贵晋了位份，当时还是裕王的先帝为了奖赏她，特地送了她一盆品相极佳的墨菊。

“先帝尚未即位时，奴婢便在太后娘娘跟前伺候，如今已是匆匆二十余载，奴婢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太后娘娘这般伤心。即便是当初被奸人设计，被先帝冷落，太后娘娘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入口皮儿酥脆鲜香，内里馅料甜而不腻，细细一品，与之前的小酥饼口味略有差异。

于是在师生二人的共同努力之下，没过两天，李太后和祁钰母子两个便和好了。

黄宜安还带了自己做的小酥饼等李太后爱吃的点心，一面亲手奉上李太后面前，一面笑道：“今日这点心可不寻常，母后且尝一尝有什么不同？”

一旁的冯永亭见了，仔细地嗅着空气中漂浮的小酥饼的香气，努力地回想，突然福至心灵，惊呼道：‘似乎是潜邸时太后娘娘窗下的那蓬墨菊的甘苦之味！’

庆嬷嬷连连点头应下，不着痕迹地朝黄宜安递了个眼色。

且说李太后听说祁钰和黄宜安来给她请安，便暂且按下询问冯永亭近日如此殷勤异常的原由，笑呵呵地接见了二人。

“奴婢也不知孰对孰错，不过，母子之情血浓于水，哪里有隔夜的仇呢？陛下和皇后娘娘今日来探望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娘娘十分开心，只是这面子上一时抹不开，所以才没有接见陛下和皇后娘娘。

“还要烦请嬷嬷将陛下的心意告知母后，也好让母后早日快慰。”

李太后闻言，心中十分感动，连忙向祁钰笑道：“陛下有心了，哀家很高兴！”

至于这“和好”是否能够“如初”，就不是她们所能决定的了。

那是她恩宠和身份的象征，所以她命庆嬷嬷将墨菊移到窗下，每日悉心照料。不过一年，那墨菊便由一盆发作一蓬，蔓延了整个窗下，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这都是陛下的孝心。”黄宜安笑道，“得知墨菊正近期，陛下便日日派人去裕王府查看。昨日听闻第一朵墨菊开了，陛下便亲自去摘取了最顶端、最柔嫩的朵下来，洗净晾干，拌入馅料，就是想让母后尝一尝旧时最爱的味道！”

李太后细细咂摸了片刻，不解道：“今儿这馅料有些不同，这新添的一味似乎十分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让哀家好好地想一想，这究竟是什么味道……”

李太后用心一品，果然如此，顿时双眼一亮，赞道：“果真如此！甘中带苦、苦中微甘，正是那蓬墨菊的味道！”

后来先帝仓促登基，没几年又意外离世，她忙着给自己和儿女们谋前程，哪里还有精力和心思去打理那蓬墨菊，便由着它在裕王府自生自灭了。

“这件事情本没有奴婢置喙的余地，然而奴婢伺候太后娘娘和陛下多年，眼见着主子不快，这心里头就比自己受了罪还要难过……”

也怪他，心中一直对李太后的严加管束不满，近日又恼上了张圭夺权，所以才会在李太后反对他利用张圭离京之机，提拔吏部尚书张翰进入内阁以分夺张圭的权力时，一时口不择言，竟然拿他往日里痛恨不已的流言蜚语，来刺伤生养并一路辅佐他走过来的李太后。

李太后念及往事，不生唏嘘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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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