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命,多谢陛下。”张圭拱手笑应道。
黄宜安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陈太后果然误会了,只当是黄宜安和祁钰小夫妻浓情蜜意、日日耳鬓厮磨的,如今陡然间分开一日,便有些神思无属了。
黄宜安看了看天色,吩咐阿梅道:“派人去宫门口守着,一看到陛下的仪驾,就立刻回来禀报。你收拾收拾,咱们先去给两宫太后请安。”
黄宜安看了眼瓶内插着的两只剪好的瘦菊,杂乱无章、随意剪就,可见持剪者心绪不宁。
虽然这件事情是祁钰亲口告诉她的,但是有“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在,当着其他人的面,她都得三缄其口。
阿梅则已经捧来外袍诸物,服侍黄宜安穿戴完毕,扶她登上了凤辇,一路往慈庆宫行去。
表面上,祁钰和张圭可是君臣投契、师生情深呢!
见陈太后果然想岔了,黄宜安放了心,顺势点头应谢道:“儿臣知道了,多谢母后。”
虽说有文武群臣在,祁钰和张圭不会真的闹将起来,但是迟迟未归,总是让人禁不住悬心。
不过,黄宜安说得对,既然做不了插瓶以供观赏和赞美的儿,那不如便肆意地长在廊下篱前,经受风雪,自有一番精神!
陈太后笑道:“如此甚好!”
——别人不会责备祁钰不知轻重,知会指斥她狐媚惑主,妄图牝鸡司晨!
她听得出来,黄宜安那些话是故意说来宽解她的。
阿梅应诺,自去料理。
“你不用担心,宫门落锁之前,陛下肯定会回来的。”陈太后笑劝道,“陛下身边有御林军精锐护卫,更有文武群臣相随,即便是在外留宿一夜,也不打紧的。”
陈太后正在临窗的几案前剪几只瘦菊,预备插瓶之用,见黄宜安来请安,遂搁下金剪、枝,招手笑道:“你来得正好,这几枝瘦菊哀家怎么剪都觉得不对,你来给哀家参谋参谋。”
渐渐地,夕阳也隐没在云层之后,只剩下漫天淡紫暗红的云霞。
黄宜安愁眉苦脸,语焉不详。
黄宜安温驯地接过陈太后递过来的枝,仔细端详。
黄宜安笑应道:“母后的插技艺就连积年的匠都自愧弗如,儿臣又岂敢班门弄斧?”
说起来,几年过去了,她应该早就习惯了如今的生活才对……可是今日对着瘦菊发泄的这一通脾气,让她明白,其实她并做不到那么豁达——要放弃过去的生活,放弃真实的自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祁钰说罢,指着不远处的大帐笑道:“元辅一路舟车劳顿,甚是辛苦,朕已经备好了酒菜肉食、歌舞宴乐,请元辅入席稍事歇息,再进京城。”
顿了顿,又道:“你有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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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