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钰双眼蓦地一亮。
祁钰没有说话,心里却冷笑不止,张圭可不会跟他讲求君臣之分,只会借师生之谊,来训诫指点他。
可是大齐的至高权力只能由一个人掌控。
为防高珙专权操控他,李太后直接命人拟写圣旨,让他加盖上玉玺,直接将高珙撵回了老家了,连收拾行礼的时间都没有留给高珙。
不管张维是不是高珙留在张圭身边的细作,有此一事,他可运作的余地就大了!
没有了皇帝的支持,张圭的专权就是图谋不轨,而不是厉行新政、推进中兴,那么等待张圭当然不是他所期待的万民称颂、青史留名,而是万劫不复的命运。
黄宜安见祁钰愁眉紧锁,想了想,遂劝他道:“陛下也不用过于忧心,您是天子,下臣们再怎么有自己的心思,都要讲求君臣之分的。”
“虚与委蛇罢了,没什么好说的。”祁钰摇头叹道,“今日的大朝会才是正戏呢……”
那之后,时任末辅的张圭才在冯永亭的推荐和李太后的力保之下,一举越过排在他前面的几人,成为内阁首辅,兼任帝师,大权独揽至今。
祁钰笑着捏了捏黄宜安的脸颊,叹道:“哪里有你说得这么容易……不过,张维能够投效,确实缓解了不少压力。
祁钰想着张维一事,心中沉稳不慌,任由殿下的群臣吵吵闹闹,又看张圭居中调停、借势施压,并不参与其间。
张维却将祁钰的震惊当成了沉默的愤怒。
黄宜安听出祁钰的心不在焉,也不在意,只管接着说道:“前内阁首辅高珙还在位时,曾经与殷士詹当街打过一架,殷士詹当时骂高珙为了提拔亲信,故意排挤他……”
黄宜安摇了摇头,笑道:“臣妾只是听来的街谈巷议罢了,哪里知道得那么清楚。不过有一点,听说高珙当时想提拔的亲信,正是张维。”
“再说了,实在遇到胶着难解处,不是还有张维等人从中调和周旋嘛。陛下只管安坐尊位,由着他们闹去好了。”黄宜安笑劝道。
正所谓“卧榻之侧其容他人酣睡”,张维相信,没有一个帝王能够容忍臣子在自己的身边安插耳目,祁钰自然也不例外。
祁钰自然顺势应了下来。
当着张圭的面,祁钰不好单独留下张维,免得张圭生疑,这颗棋子便成了一颗死棋。
祁钰一把搂紧黄宜安,哈哈大笑:“宜安,你真是我的福星!”
说起来,正是冯永亭的那次状告,吓坏了李太后。
可是自从张圭离京归乡奔丧,他有幸代理内阁首辅一职,才渐渐地发现,表面和谐相契的君臣,实则内里早已嫌隙暗生。尤其是冯永亭一案,更是让他清楚地认识到祁钰对权力的渴望,以及张圭对权力的执着。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祁钰虽然面露震惊不悦,却并未大发雷霆。
反正他往常都是这么做的,不会出错,也不会引得张圭生疑。
“只是,张维毕竟是元辅钦定的继承衣钵之人,一时被我拿捏着帮朕处理了冯永亭一案,如今元辅归京,说不得他就变了心思。今后张维会如何选择,谁也拿不准……”
张维心里不免忐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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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