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不想跟祁钰起了冲突,再将好不容易缓和的母子关系弄僵了,遂将目光转向黄宜安,慈爱地问道:“关于选妃一事,皇后是怎么想的?”
李太后难得见祁钰在她面前耍赖撒娇,每每祁钰如此做,就是有事情要坑她呢,上一次是为了张池张澜兄弟两个驰援西北一事,这一次则是为了独宠黄宜安……
李太后纵然知道他这话里真真假假的,还是为了维护黄宜安,却也不好直接反驳。
若不是祁钰和黄宜安早就知道李太后对选妃的坚定态度,只怕会真的信以为真。
祁钰却很高兴黄宜安能站在她这一边,因此对于推拒选妃一事愈发尽心了,做出一副思虑深远的模样,沉声道:“中宫无子便广选嫔妃,孩儿实在是担心宫中人心浮动不安、伺机生事,反而于皇嗣绵衍不利。历朝历代这样的教训还少吗?”
李太后目光沉了沉,没有直接反对,而是问道:“陛下与皇后大婚已近一年,当初虽说碍于皇后年幼,一早便定下及笄后圆房的规矩,但是却并未祥论过选妃一事。
“况且若真是如此,那妃嫔必然得出身名门。有了得力的娘家的支持,自己又野心勃勃,那尚无子嗣且出身平凡的皇后如何能够辖制得住她们呢?
祁钰微微前倾,看向李太后。
李太后碰了个软钉子,心中不悦,然而黄宜安答得也不错——她一向是如此贤良温顺的,她也不好当着祁钰的面训责黄宜安,只得垂下眼睑,端茶来饮不说话,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时日久了,只怕于皇后名声亦有关碍。”
祁钰正义凛然,深思远虑。
黄宜安听闻李太后只问祁钰如何应对,却不提她,便知在李太后面前,她并没有对选妃一事发表意见的权力,遂只能暂且垂首不语。
李太后抓住祁钰的话头,趁机道:“正是因为如此,陛下恰可借后宫恩宠平衡前朝,又有何不可呢?”
“陛下当初以体恤边疆将士为由,未曾依照祖制点选二妃随皇后入宫伺候,已经引得朝臣议论纷纷了。如今又一再拖延选妃之事,只怕朝廷上下会心思不定、暗自揣度啊。
祁钰早就料到张圭有此一问,因为张圭从来都不像别人一般敬畏着他这个皇帝,甚至都不如李太后这母亲委婉含蓄。
“到时候后宫无宁日,前朝又怎么风平浪静?孩儿与元辅致力于开创的中兴盛世只怕也要化为泡影了!”
李太后忧心忡忡,话语间满是对祁钰和黄宜安的关切,倒是让人听不出她自己的不满来。
“不敢隐瞒元辅,朕既是担心有人借机送女入宫、霍乱朝政——毕竟皇后尚无子嗣且出身平凡,难免有人野心勃勃,妄想取而代之;也是担心皇后被前朝后宫联手欺负……”
祁钰佯装听不懂李太后的话,笑着耍赖道:“那到时候就有劳母后从中帮忙转圜了。”
“从孩儿登基那日起,元辅便教导孩儿要做一个贤明强悍、励精图治的君主,开创大齐的中兴盛世。孩儿一直铭记在心,半刻都不敢忘记,又怎么会甘愿用女人来拉拢朝臣,受他人掣肘呢?
祁钰坦诚而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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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