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晚盯着她，“可我不知道道歉的原因。”

“……”

他拍拍窗户，“开门！”

……锁死了。

“向老师，如果你是因为考虑到未来的工作规则，要走，我不留你。如果你是因为别的顾虑想要离开，那我希望你再慎重地考虑一下。队里还是需要你的。”

谢绾绾说着，就从包里掏出一颗棒棒，递给她。

“这样吧，你考虑到月底。”

“很奇怪吗？”谢绾绾看她的时候，没什么好气。

向晚被她说得不好意思起来。

六神无主，他心脏慌乱，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要干什么……

她的包里居然随身带棒棒？

谢绾绾开心了，摸一把她的小脑袋，“笨。我是阿姨啊。”

这个女人喜欢单独行动，不喜欢让助理跟随，还不想打车被狗仔发现，所以，她猜她肯定是自己开车来的。

“……”

可如果让他放手，任她离开，似乎也做不到。

“……”

车窗是开着的，她在里面，唐元初在外面。

唐元初：“……”

“乖！”

对向晚和白慕川的事，他是看着过来的，大概明白向晚的顾虑。

向晚看呆了。

“那个事……我道歉。”

这天上班，她找到齐沧海，递上了辞呈。

“……”

“sorry，我忘了。不过，我现在也没有零钱，怎么办？”

齐沧海笑笑，“好歹干到月底，把工资领了？”

“帮我交给齐队，我出去一下。”

向晚吸一口气，好半晌才笑出声。

“……”

“向老师，有人找你。”

唐元初纠结的心都揪起来了。

要不是秋天，她就想冲去京都废掉他了。

“齐队过奖了。主要还是大家的功劳。”

小刘挤了挤眼睛，“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人家把话说到这分上，向晚还能说什么？

而且，这个辞职的时机，其实很不对。

这一点，是在她离开齐沧海的办公室时，才想到的。

白慕川前脚一走，她后脚就辞职。知道的人，以为是她自己走的，不知道的人呢？会怎么想，会怎么说？

这个时候离开，确实不太好。

“不好意思，白慕川不在，我不喝酒。”

“烟钱，你没给我。”

向晚想通这一点，也就不挣扎了，还像以往一样，坐下来工作。

谢绾绾问他，“小妹妹，你知道我是谁吗？”

嘀！

“怕你？”

谢绾绾哼笑一声，不理会他，直接发动汽车。

他握在车门把手上的手心，早已一片汗湿。

“朋友的男人，抢了是要砍手的。我不会那么干。”

被夸奖了，向晚有点脸红。

唐元初脸上的汗更密了，额头上，手背上，青筋暴鼓，说话时咬牙切齿。

接待大厅里，一个年轻女孩儿戴了一顶鸭舌帽，脸上挂一个大口罩，懒洋洋地坐着那里，跷着二郎腿，一看那姿势，她头就大了。

唐元初是在停车场追到谢绾绾的。

谢绾绾斜视他，“有话就说，我听得见。”

他原本是握住车门把手的，被拖行几步，气也冲上来了。

“……”

或者说，他从此跟她再没什么交集。

“道歉啊！我听着。”

还喝？那天喝了被白慕川种了一堆草莓在脖子上都不知道，然后还戴了整整三天的丝巾来遮盖，那红印才消……

两个人对视着，唐元初一肚子的话，在心里盘旋了好几次，愣是挤不出来。

“行不行啊？”谢绾绾不耐烦地瞪她。

“这……”

唐元初听到自己的牙齿咬合。

恰好这时，唐元初从外面进来。

果然，那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十分显眼。

自恋！

老刑警的眼光还是很毒辣的。

谢绾绾停下脚步，斜眼睨他，从上到下，然后嫌弃地哼一声。

左右看看，她忍不住笑出声。

向晚抬头，觉得他的笑容莫名其妙，“谁啊？”

“干什么？”她按一下喇叭，摆手，“闪边去。”

小女孩可能被这个戴口罩的怪阿姨吓住了，愣一下，摇头。

唐元初掏出手机，“微信加我，转给我。”

且不说齐沧海对她才华的肯定是真是假，但他不希望她离开一定是真的。

“噢！”谢绾绾了然地点点头，慢慢从小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斜斜睨他一眼，“那不用加微信，你把收付款打开，我扫你……”

“卧槽！”谢绾绾一看这动作，吓住了。

唐元初心脏鼓噪着，发出一种闷闷的声音。

……

“好。不喝拉倒！”谢绾绾拎起自己的手袋，扭着腰径直走了。

“没人说什么吧？”齐沧海微笑着看她。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跟着父母来办事，一个人趴在椅子上玩耍。

年轻人本就火气旺，看谢绾绾这么无视他，哪里压得住那口气？握住车把不放，他整个人直接吊上去——

“是啊，有点难。所以，我决定要跟你交朋友……”

“就这事啊。”谢绾绾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他，无所谓地耸耸肩膀，“我听说了，是你送我回去的。行，忘了说了——谢谢你，唐警官！”

向晚仿佛被他看透，不好意思地低头顺一下头发。

但最终，他仍是放开手，默默地往外走，低头看着自己狼狈的影子。

谢绾绾的车，从他身边驶过。

玛莎拉蒂的车标，极是耀眼。

“唐元初——”她突然停下，“请你喝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