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牙祭，在锦城的意思，是表示要大吃一顿好的。
向晚觉得有一点莫名其妙。
“我这么久没有吃火锅，不得好好打个牙祭啊！”
“妈的，不给一点厉害，真把老子们当傻子了？赶紧的，让你们老板来，今天不给个说法，老子就把她的脑袋塞锅里去……”
“……别啊，阿姨！”
白慕川轻轻抬眼，懒洋洋地，“等你来发掘……”
白慕川：“你喜欢吃的，我都喜欢。”
混战中，这是最好的武器。
“……吃啊，都行。”
“我去——”
“你他妈真能！”
“为什么不停为我倒酒？”
“……”白慕川：“这个真没人夸过嘛。”
“我等你mlgb……”
“还不报警！？站着好看啊？”
“啊！”又是一声惊叫。
“是吗？”白慕川不无意外地挑挑眉，“很多妹子都这么说过，你换一个新鲜的表扬我？”
“要点脸！”
话音未落，他突然摁着那姑娘的脖子，就往滚烫的火锅里压——
“……”
向晚偏过头去，看服务员所指的菜，隐隐又觉得有人在看她。
“嗯？”向晚拧眉，“什么？”
白慕川深深看了向晚一眼，递一个眼神，然后捞起一把椅子，在众人都来不及回神的时候，直接冲过去狠狠砸在那家伙的头上。
他邪邪地点点头，目光里露出几分邪气来，舔一下牙床，回头看向晚。
“当然比不上锦城。”
他一笑，一群汉子哄堂大笑起来。
一群汉子都喝了不少酒，个个脸红耳赤，瞪着铜铃样的眼睛，样子有点吓人。
嗯？向晚奇怪，“为什么？”
不傲娇会死星人！
向晚想笑，终是忍住，严肃问。
“大白天的，你能不能别开玩笑了？”
白慕川冷冷摁住他的肩膀，“不好意思啊，手滑。”
一听这话，服务员吓得哭了起来，尖声叫唤。
“白慕川——”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
白慕川握在手上的筷子，终于放到桌子上。
向晚心脏绷紧，被那些眼光看得恶心起来。
十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凑在一起，简直就是干架的标配。
就在白慕川被拉过去的刹那，不知道他使了一个什么巧劲，突然就滑开了汉子强势的抓扯，然后，顺势摁住对方的肩膀，让他的手臂收势不住，整只手腕直接砸往了锅底——
他们的眼睛肆无忌惮地往向晚身上扫，淫邪之极。
“那你就怕吓着我？我也是小姑娘。”
“我们吃不了那么多。喂，差不多行了。”
白慕川抬抬眉梢：“那得看什么人。”
男人的眼睛，直勾勾的。
“可惜了！”向晚略遗憾。
“不好意思？你他妈把这条抹布吃下去试试……？”
两个人配合默契，竟让十几个汉子一时占不了上风。
等服务员走远，她凑近一点，“嗳，你知道吗？你声音特别好听。”
“那肥牛呢？”他又问。
“老子今天就激动了，怎么的？小兔崽子，轮得到你来教训你爷爷？”
“啊！”
“哎！是啊。”白慕川双眼凝视她，“可以有别的好……”
一寸长，一寸强。
那一群人借着酒劲，开始骂人，耍疯，砸盘子，砸碗，本来就狼藉的火锅桌下面，一片红红绿绿的食物，白白的卫生纸，香油蘸料打翻一地，碎掉的碗盘到处丢着……不忍直视。
地域不同，管辖权不同的啊。
白慕川眉头紧皱着，没有动。
“好。你打mt，我辅助。”
“好的，先生。你们慢用。”
鲜血瞬间冒出来，顺着他脑袋流入脖子。
“居心不良。”
“嗳，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啊？”
思忖一下，她说：“我们不用去买衣服，吃完就去机场吧……你匆匆过来，怕是又耽搁事儿了。”
向晚心脏怦地一跳。
可这……她紧张地拿筷子挑了挑，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先生……”
可女人心里如果有她想要保护的人，一旦拼起命，比男人还可怕。
“啊！救命啊！”
毫不章法，却丝毫不惧。
向晚与白慕川相视，“这下舒服了。”
“……你说呢？”
“去了京都，带你去吃正宗的。”
向晚的酒量不大，看白慕川又往她杯子里倒，不由眯起眼笑。
向晚没有再提飞机上的“霉运”，与白慕川一边吃一边聊着，憧憬着两个人的未来。
“不会。”白慕川噙着笑，看她一眼，“你明天就老实呆在宾馆里码字。我忙完回来，我们就回京。”
“那我的那个案子，不会还有什么麻烦吧？”
他朝她示意一下，指向火锅店几个员工站的位置。
一边吃东西，一边跟白慕川说笑，向晚刚刚蹲过派出所的阴霾，慢慢就散开了。
白慕川抬头，看一眼边上的女服务员：“谢谢，我们有需要再叫你。”
“吃火锅不好好吃，你他妈管什么闲事？活腻歪了吧？”
白慕川回头，眉一皱，就见她挥舞着锅铲冲过来，小脸通红，一副跟人拼命的样子。
“哦……”
服务员挣扎着，脸上完全褪去了血色。
向晚：“别贫了。我喜欢的都点好了，你快看看。”
“……”
“……三哥，快……给我打！打死这个王八蛋！我的手……啊……快废了！”
从这一群人处事的方式来看，不像遵纪守法的公民。
一家味道不太正宗的火锅，沸腾在彼此中间，隔着异地他乡的眷恋，竟是别有一番滋味。
那汉子喝了酒，似是想逞能，看架势不像是威胁。
店里的几个员工见状，都有点不敢上来，只远远地站着相劝。
两个人站在边上为他们服务，一会下菜，一会搅锅底，搞得他俩很不方便说话。
火锅店里，惊叫声声。
他很照顾她，不停帮她夹菜。嘴上开着玩笑，行为却极为绅士有风度。
眼看事情没法收拾。
“……”
向晚看愣，哪里吃得下？
红彤彤的，卖相还可以，但就不知道味道如何了。
向晚心里欢喜，可想到他京都的工作，又不敢贪恋他时时刻刻的陪伴。
“先生，你们先不要激动…我们一定会处理的……”
说辅助，她就真的辅助。
反倒像是哪条道上的混子。
向晚不耐臊，朝他挤一下眼睛。
“来两瓶啤酒吧。”
“啊！”
“报警？哈哈哈……报警！”
“我操！”
服务员看着酒柜，“有啤酒，有白酒，喏，菜单这里有，你们看一下。”
“说错了，你是我女朋友，要培养。”
“……”
服务员一笑：“好的，你们先点菜……这里，是我们店里的特色菜……”
但想一想，白慕川工作上的事，她不便多问。
他突然转身，提起那一锅滚烫的锅底，直接冲他们泼了过来——
“去死吧！”
……
……
噢！帅不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