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与旁人不一样，向晚很乐观。

时间缓慢得如同蜗牛在爬行。

各自把目光移开，又一次陷入寂静。

白慕川不出声，嘴唇苍白着，无力地躺在岸边，望着白惨惨的天空，大口大口喘气着。

“哪里？”权少腾惊喜。

刚刚潜入水里的权少腾，鱼儿一般激起，望向声音的方向。

向晚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脊背上——全是鸡皮疙瘩。

冷得瑟瑟发抖的救援人员，再一次卯足了劲，把那个沉在水底的人拉了起来……

骂了一句，他拼命朝白慕川游过去。

权少腾的嘴，从来是不肯饶人的。

现场有一点乱。

终于，一群人拖着铁绳慢慢靠岸。

她的眼巴巴望着白慕川，看着他冷峻的脸上，分不清的潭水和汗水。

梅心小声回了一句：“白队，要抓紧时间！迟了，阎王也救不了！”

白慕川拂了拂湿漉漉的头发，双眼赤红一片。

以前她单单觉得向晚长相清秀，五官精致皮肤很细白……

向晚就站在那里，盯着水面不动。

有一个出山的狭窄小道，长满了青苔。

“他的情况怎样？”

“一二三！起！”

结果冲过来一看，还不是最坏的结果。

“幸好穿了防弹背心，人还活着……不过，他坚持不了多久，必须马上送医院。”

“虽然我知道说这个没什么用……还是……只能说，对不起。”

白慕川指着水面，“刚才我查看过了，潭对面的山，有一个通往山外的路口——”说到这里，他顿了下，“这个潭面上，原本是有一个吊桥的，被人为破坏掉了，吊桥的铁绳就沉在对面的水里，去几个人，跟我一起，把铁绳拉过来，顺便侦察一下对岸山外的情况——”

“……程队，他在出血！”

“……我操！”

“嗯。”向晚半眯起眼，“他是警察。就算受困的不是你，是别人，他也一样会救。”

“你没有对不起我。”向晚淡淡看她一眼，“一会对唐元初和白慕川说吧。”

但外面有村庄，就不一样了。

权少腾带了两个人出去侦察，很快回来了。

“对不起！”

他们这些人，伤的伤，病的病，要怎么过去？

就算有诈，就算是秤砣他们的陷阱，此刻，他们也必须要去闯。

……

对结果乐观，对白慕川很乐观。

“没有呼吸！”

“死不了！”

权少腾看一眼，拍了拍他的脸，大声叫喊：“程正！”

“你不恨我？”她问向晚。

这么冷的天，这么深的潭，天气和环境情况都异常恶劣，拉绳本就不容易，他们还得防着秤砣的突然袭击。

白慕川看着那一条在水面晃晃荡荡的铁绳，“我留在这里看着，以防有变！”

这一刻她发现，向晚的脸，其实是带着光的。

碎碎念，他的心在惶恐。

他眼巴巴地看着水面，“不会有事的，都不会有事的吧？不会不会，一定不会……”

“快不行了——”

几个人跟白慕川一起游了过去。

“我发现了一个出口。”

“嚓！”

只要能出去，怎么干都行。

“收到！”

众人忙成一团。

这个鬼地方，哪里来的医院？

“白队，你说，要怎么干？”

刚才爆炸声响起时，她以为……自己的世界，从此崩裂了。

谢绾绾面色微微一暗，“小白水性很好的。我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

“老五，我负责这里。你想办法去山外，把求救信号发送出去……”

被拉上来的人，是唐元初。

“咱们等不起了！”

“妈的！依旧没有信号。”

程正侧头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快！心脏复苏！”

权少腾瞥一眼，看着波光麟麟的水面，甩了甩头上的水。

“收到！”

“唐元初！”谢绾绾睁大了眼。

在密林里的时候，发送信号没什么用，只会把更多人带进那鬼地方——

……

两个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他扯了扯嘴角，算是对她的安慰，然后硬撑着站起来，揉一下向晚的脑袋，抚着受伤的胳膊，走向正在救人的程正和梅心。

水性那么好的人，为什么救着人，自己不见了？

向晚皱了一下眉，想到他受伤的胳膊，没有吭声。

“你他妈哪儿去了？老子以为你淹死了。”

一群人，落汤鸡似的。

“程正，交给你了！我们继续捞人！”

岸上的人，紧张地戒备着，握枪的手心，早已汗湿。

程正在帮着救人，闻言，不声不响地走过来，与拎着医药箱赶到的梅心一起，现场对唐元初采取了救治措施……

信号全无，通讯中断的情况下，也是可以发射求救信号的。

“对岸！”白慕川冷声说：“我怀疑那边就是出口！”

要守着，要拉着，要保障他们能顺利通过。

程正点点头，没有多说。

一群人分工明显，程正带着伤员和病员先走，那边有权少腾接应。

而白慕川负责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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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