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心里鄙视自己不争气，又克制不住生理的反应。

“……谢谢大人。”

那眼神，更加难以从脑子里抹去。

“傻子，你难道不知道，心理上的伤比生理上的伤更严重？”

白慕川不说破，再一次蹲下，拍拍自己的肩膀，“上来！”

“你那不是冷。”

救护车呜咽着，呼啸离去。

这状态比刚才还要糟糕。

那双眼睛，她忘不掉。

“……”

“白慕川。”

叶轮不死，就算最终仍然会被法院判决死刑，但与她无关。

“……”向晚看着他。

向晚小声嘀咕，“关键是我……没有受伤啊！”

天空一片漆黑。

“你说我会不会，一直记得他……”向晚仰头，目光烁烁与她对视，“白慕川，我希望他不要死。”

没有多问。他就明白了她的状态。

“来！”

苍白的小脸，白得像张纸片。

“……”

向晚远远地看到岸边的繁忙景象，身子忍不住一颤，白慕川迅速抓紧她的手，紧紧捏住。

“乖。”

“有我呢，别怕！我会陪着你。嗯？”

船灯闪烁着，一束束的手电光像射线，四处游走。

在权少腾的船只靠海的时候，岸边已经聚集了大批民警和120的医护人员。只等船靠岸停下，马上有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上船，把叶轮抬了下来，迅速推入救护车。

但那只是害怕的一种体现。

岸边，风大了起来。

程正全程陪同，将叶轮送去了就近的医院。

她的心理负担不会这样重。

因为太实在。

人人看她好手好脚的，什么事儿也没有，实际上她经历了这几天的奔波与煎熬，此刻精神已经千疮百孔，价值观受到冲击和碾压，根本就支撑不住了——

“那好吧！”

向晚慢慢趴下去，贴着他宽厚的脊背，心里安稳踏实了，不由叹出一口气。

“我被叶轮带过来的路上，一直昏昏沉沉地嗜睡，我认为是叶轮在食物里给我下了什么药……还有这些天，精神高度紧张……可能是看到你，情绪放松下来。我就不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