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言反问,“男主外?但李大人并没有,他安心待在避风港里,心安理得的享受软玉温香锦衣华服,对于马氏,他毫无付出和贡献!”
我写的时候也在想,马玉娘可恨吗?可恨的,因为她懦弱无能,从而害死了自己的奶娘。但是这种恨并非是真的很,而更像是怒其不争。你明明有能力,为什么不反抗?甚至于,你明明有能力为什么不早点杀了他,而在奶娘死后才动手。
“杜九言,您休要胡来!”贺成道。
“是纳妾吗?”杜九言问道。
贺成一怔,道:“李执当时离家遥远,自然是事急从权。”
贺成冷哼了一声。
“不是,我自小锦衣玉食,对金钱从不吝啬,他和我要钱我从不亏待他。”马玉娘道。
“这一切,善良的马玉娘没有怨言,她一心期盼李执能平步青云,一展抱负。为此她不惜违背了已故父亲的遗愿,变卖家资随他到了宝庆,做了足不出户的李夫人。”
“他在读书。”贺成道:“你也是寒窗苦读,难道不知读书需得心无旁骛?”
“是自然保护妻儿,给他们安稳生活。男主外女主内,难道你有异议?”贺成道。
“此时,当年只有十七岁,孤苦伶仃三餐不继的李执出现在马府,他容貌清秀,巧舌如簧,令得马老爷和马玉娘对他印象俱佳。半年后李执迫不及待入赘马府!”
杜九言拱了拱手,道:“大人,夫妻是姻缘注定,是结伴同行相互扶持的同路人。妻照顾夫君天经地义,那么,作为夫君他的义务和所谓的天经地义,是什么?”
贺成听着脸色发沉,很不高兴!
杜九言走到马玉娘面前。
“居然还有比这件事更过分的?”
“不是,他嫖宿是常有的事,酗酒也有多年,我早已习惯。”马玉娘道。
“如果仅仅如此,你会杀他吗?你随他来宝庆前,你想过杀他吗?”杜九言道。
“他独自赴任,身边无人照顾,逢场作戏无可厚非。”贺成道。
尸身已臭,模样可怖。
“准确说,我今日要做的不是辩讼,而是给大家说一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故事。”杜九言道:“河南南阳员外马老爷只有一女,需要女婿入赘上门,继承家业。”
秀美的华服加身,金光灿灿的陪葬首饰,却依旧掩盖不了,乔氏骷髅一般的面容。
“是不养妻女却逼着你拿嫁妆养他养妾供他吃喝玩乐打点上下吗?”杜九言问道。
“入仕后,他就忘记了,他是马府的女婿,他李姓的前面,还有一个马字!”杜九言忽然抬高了声音,“马李氏,对吗,大人!”
让妻子住在柴房,而他却带着妾住在正院,还妻子跪在地上服侍他们。
百姓沸腾,一个个愤怒不已,这个关于李执真实面目,是所有人没有想到。
“是流连丛嫖宿酗酒吗?”杜九言问道。
杜九言一挥手,道:“开棺!”
“试一试吧。”杜九言低声道:“夫人听着便是。”
“可能做官后,改户籍了。”
“狼心狗肺!”有人骂道:“该杀!”
宠妾灭妻?
马玉娘嚎啕大哭!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对,这种人做官也是贪官。”
话落,但却见马氏摇头,“不是!我受苦多年已心若死灰,我能忍,直到死的那天,我从不曾想去杀他。”
外面有人道:“那倒是,有功名了子女也受益,嫁人都能嫁的好。”
贺成拍桌道:“奶娘卖与马府,是终生死契!更何况,此时虽与本案有因果关系的,但并不能改变马玉娘杀人的事实。”
其实,她的可悲可恨不是个例,在现代社会依旧有许多这样的女性,何况古代。就算她一开始可以选择,但是她的思想和眼界,框定了她不行。
以夫为荣,以子为荣,夫君当官是多大的荣耀。古代多少女人自己扛起一个家,累死累活就为丈夫读书考功名,这在所有人眼中甚至女子自己,都认为天经地义。
熬出头,他是官她是夫人,这影响不仅仅是他们,还有子女,娶妻,嫁女,等等。
所以,真正的“马玉娘”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