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逸羽。”

齐明荷这会儿真哭假哭，全掺杂在一块了，心中的情绪难以形容，暗恼的，愤怒的，难过的，伤心的，心寒得全交织在一起。

五味陈杂，逼自己不许打颤，把头扭开，强迫自己镇定。

此刻，眼中是凌意，幽幽只哭到难受：“我只想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

皇甫逸羽察觉到不对劲，可这一刹已经迟了，话已出口：“你问。”

齐明荷今夜说的这些，乃至于对湖叩头，哭得令他胸腔沉闷，说陈年往事，告诉他她的困境，全是为了让他放松戒心，皆是为她方才那最后一句做准备，一举出击。

不是要他承诺保护她，皇甫逸羽蓦地深深凝起了历眸。

“你爱我吗？”

皇甫逸羽扯唇，这一瞬惊在这四个字中。

“……”

“齐明荷！”

皇甫逸羽藏得再快再深，又怎么能抵得住她刻意留心？

张嘴的一瞬间，只被挑弄了一下，她大胆的缠住他的舌。

“明荷，你站住！”

齐明荷路过假山，突然气得抬脚一踹：“砰！”

“抱歉，失礼了，明荷先回去了！”

齐明荷蓦地将皇甫逸羽的唇都咬破了，分明是刻意的！

皇甫逸羽白绫下的眸子都要烧起火了，唇上疼得还留有血腥味，挺拔的身姿也紧绷着，可怕得像是要杀人。

齐明荷这会儿也又恨又恼，去死吧！

女人心，海底针，齐明荷变脸变得令皇甫逸羽始料未及。

就在他热烈回应之时，忽地只觉得唇上一疼：“嘶……”

寻寻觅觅，那人就在眼前处，该死的……竟然从大庆寺起便就是他，此刻一切全串联起来了，那时那一道逆光的身影，从她猜疑他起，他就一直知道她是“她”，那么之后的品香居相救，树下的亲吻，马车里的逗弄，香坊里忘情缠绵，她的心跳加速，全是他一手为之！

齐明荷脸上的泪都浸湿他眸上的白绫，小巧的鼻顶住他高蜓的鼻梁，这一刻，野蛮得让皇甫逸羽皱了眉头！

皇甫逸羽突然沉沦，大掌猛地箍在她的腰间，本来要发火也被屏息了下去，此刻只想征服她！

她咬他！！

怒气没散，反而疼得自己眼泪都出来了，“都欺负我，就连你也在欺负我！”对着假山骂。

说完，这会儿甚至不等他回神，齐明荷蓦地甩裙就走！

此刻只倏然退了一步，她笑得好看：“皇甫公子。”

她本来就猜疑他是“他”，结果就在她刚才说那句话时，果然有了反应！

此刻，他还没思究完毕，齐明荷突然就踮起了脚尖，她吻了上来！

皇甫逸羽！不对，如今该叫他：萧——寒——光！

月朗，星稀，宝月湖沉静如斯，她主动按住了他，亲吻他的唇，皇甫逸羽只觉得一痛，她带了几分蛮劲去重重吻他。

方才她最后那一个问题，“你爱我吗？”

其实也是她最后一个问题，那一个吻，就算是诀别礼吧。

不见，再也不见！

……

夜深，回了荷苑，齐明荷愤恼踹开了门。

“从今天起，养一只狼狗，但凡有皇甫府的人过来，来一个轰一个，来一双咬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