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自己--”
“但我个人认为,明知道那双鞋不合适,却还要委屈自己穿上去苦苦磨合到合适,有那么多双鞋可以选为什么非要穿那双鞋?”
“尚先生,您来了,请走这边!”出了电梯便有人前来迎接,尚卿文这才松开了舒然的手,迈着优雅地步伐走出了电梯,对着迎上来的侍者轻笑出声,“多谢!”。
舒然现在是恨死了自小在母亲熏陶之下的优雅!而今天晚上出现的男人打乱了她平日里进退有度的风度,让她是没办法再持续自己的优雅。
舒然挣脱不掉,尚卿文带着她穿过人群,进入到一家西餐厅,这家西餐厅是cbd最为出名的一家,就其位置而言也是最好的黄金地段,坐上里面吃东西不仅视野宽敞能将整个广场的夜景都尽收眼底,而且天气好的时候头顶的玻璃屋顶会自动开启让客人们还能见到美丽的星空。
舒然在心里大叫,一面又在心里时刻惦记着舒女士所教的要注意女人的气质,一面却忍不住地想要对着这个男人抓狂咆哮,心里纠结到她二话不说就将那只鞋发泄般地往垃圾桶扔了过去。
正坐在沙发上玩积木的司岚朝门口看了一眼,又朝挥舞着高尔夫球杆的张晨初瞟了一眼,看吧,秋后算账的人来了!
司岚从一堆高高垒砌而起的积木上小心翼翼地取下一块,张晨初握着球杆冲着尚卿文笑,接着大步走过来端起盘子里的一杯红酒递了过去,“你迟到了五分钟!”
舒然弯下腰将另外一只鞋果断地穿好,心里盘算着立马要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把钱扔他脸上就当是鞋子的钱,然后转身就走,再也不见。
张晨初鼻子里哼哼了几声,习惯?
“尚卿文,你松开,你到底想干什么?”舒然气极了,她到底惹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这个男人明明表现出来是那么一派风雅,但是一经接触就让她感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联想着贺谦寻刚才的话。
不过他的那一声‘中’还没有等到球进那个杯口,就被一只脚轻轻地将那只杯子踹偏了原先的方向,直线滑过来的高尔夫球只跟杯子擦了个边儿,停在了那只黑色的皮鞋旁边。
坏蛋,混蛋!她不可能自己去把那只鞋从垃圾桶里掏出来,又不可能就这么一高一低地穿着。
舒然将靴子穿好,直起腰来就要去抓/包,就听见站在那边的男人的笑声传来,暗色中他的脸颊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笑容,左边那只酒窝深深地陷了下去。
他是不是任何事都能这样云淡风轻?就如那晚她临时抓了他充当‘老公’,饭桌上应对自如没有丝毫的不自然,弄得她都有了那么一丝错觉,好像此人,无所不能!!!
舒然是永远不会忘记这道声音的,在她读高中的时候几乎是每天中午都能从学校的广播里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甜美的,像黄莺在唱歌的声音,而在那个慈善晚会上再一次让她记起了这个声音。
终于到了,舒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周边的人都熙熙攘攘地往门口挤去,她已经在这个地方闷得快长出青苔了,十几个站的煎熬是她觉得坐过的最为漫长的轻轨,主要是身边的人的善意交流让她是觉得难受至极,心里憋着的那口郁闷之气让她恨不得站起来拨开人群就往门外冲。
“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不合适的鞋子穿的日子久了,自然就合脚了!”
一推开那个包间的门,便听见有人一声低呼,“中!”随即便响起了自娱自乐的拍掌声,一个穿着白色衬衣手提着高尔夫球杆摆了个无论从那个视角看上去都无比帅气不凡姿势的男人目光紧盯着那只高尔夫球滑动的最终目标--地毯那边的一只平放在地上的杯子!眼睛里冒出了一丝金光。
舒然听着他饶有深意的话,但却不想往深处去探究,而是弯下腰就将自己脚上的高跟鞋脱了下来,再拿起他手里的那只靴子穿上,“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她说完穿着靴子的这只脚落了地,语气淡淡地说着,“太小了!不合适!”
舒然看了一眼,眉头蹙了一下,“我不喜欢这个牌子的鞋子!”
以前读高中的时候每年平安夜,班里的同学们就会挤车去听什么午夜钟声,那个时候轻轨和地铁都还没有开通,大家都是挤公交车去的,只不过等过了十二点,公交车停了,就只有打车回来,去的时候挤公交,回来的时候跟人抢的士,反正是各种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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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卿文接了过去放在了一边,朝三位挚友看了过去,除了玩高尔夫球的张晨初,玩积木的司岚,还有一个正躺在一个单人沙发上看自己手里的漫画,房间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或是少了一个人好像都跟他没关系一样。
舒然可没有把心里的所想都说出来,而是简单的说了几句,因为想着林雪静那边还有魏妈妈在,所以也没有多说,等她刚挂上电话,便听见了旁边的洗手间里有人在轻声说道,“展云,你已经到了吗?恩,我很快就好!”
见尚卿文走出了包间,倚在沙发椅背旁的张晨初蹙眉着看了司岚一眼,“你怎么又给他订了那个座位?”
今天不是她自己想要来这个鬼地方而是被他硬拉过来的,一想起自己刚才经历过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她就忍不住地想仰天长叹,今天是怎么回事啊?她是不是脑门被门板给夹了啊?不就是为了躲开烦人的贺谦寻,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被他拖到这里来了?
“你没挤过地铁?还是你是第一次乘坐轻轨?”身边的人轻声问道。
“这样就挺好!我觉得很合适!”尚卿文说完走过来伸手不由分说地拉过她的手,熟稔地拉着她就往那边走,扣着手腕的手稍微用了一丝力道,舒然挣了两下都没挣开,被他牵着融进了人群。
舒然仰天,睁眼见到的头顶却是那些缠绕在街边观景树上琳琅满目的彩灯,一串串地从树枝干一直缠绕到了光秃的枝桠上,天空呈现出异常的红光,是城市下面成片的彩灯反射而出的红亮,舒然喘着气看着树枝上悬挂着的雪状的塑料装饰物,坐在冰凉的大理石石阶上的身体不由得往边上晃了一下,被头顶的彩灯悬得眼睛有些晃,她垂下脸,伸手开始捶自己的发木的腿,面对着不远处嘈杂的人群,她不用想都知道今天晚上这里的人会多到人山人海,而她本来就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她决定先离开。
舒然正要准备站起来,迎面吹来的一阵细风,携带着熟悉的香水气息,挡在自己面前的黑影蹲了下来,将手里提着的盒子递了过来。
这该死的习惯!
舒然蹙眉整理好了围巾,听着身边人的问话,淡淡地回答:“不是!”她曾经经常坐,只不过,这个时间段的挤地铁,她没试过!
就当扔出去的鞋子是砸这个男人的脸上了!
‘可以走!’三个字被湮没在了身后涌过来的人群里,若不是那一只手紧紧抓着自己,她可能又被人挤在一边去了,舒然悲催的发现自己今天穿高跟鞋出行实在是不明智的,而她想要维持形象的心也在这一场拥挤之中给挤得支离破碎,好不容易从地铁站b出口出来,舒然已经累得不想再走了,她挣开紧握住自己手的那只大手,没好气地直接一推开,“不用你拉我!”
尚卿文朝洗手间的那位位置看了看,对着身边的侍者轻声说了两句,这才朝侍者所指的包间走去。
他是谁她不想知道,她现在就是后悔上了他的车。
她本以为自己很坚强,可以让自己置身事外淡化处之,她本以为自己已经看开,命里有之终会有命里没有莫强求,如果会有,早在三年前就该有,既然没有何苦要强求,只是想是一回事,能做到是另外一回事,想跟做有时候是不能一致的。
舒然低着头,迈开步子就往前走,她走得很急,也没有注意前面的情况,在她发现前面有人的时候,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惯性一头撞了上去。
怀抱很硬,能感受到对方坚硬的肌理,或者说,对方的身体也是突然变得僵硬,有些措手不及。
“对不起!”舒然低声说着,急忙退后一步,抬脸目光锁定在了对方的脸上,黑色的瞳仁瞬间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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