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尚卿文沉闷的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沉沉地响起。
“不够!”尚佐铭转过身,脸色铁青地看着从座椅上站起来的孙子,眼睛里带着浓浓的失望神情,唇角颤抖着溢出声来,“我看你是觉得还不够,你在l市的晚宴上给那些人是怎么说的,她是你太太,她既然是你太太,我这个尚家掌舵者为什么不知道,还要外人来知会我突然有了孙媳妇,尚卿文,你当我是个死人是不是?”
尚佐铭的情绪越来越激动,震怒之后铁青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而站起来的尚卿文则目光清冷,脸色一样沉得吓人。
“我说过我的事情不会再让你来搀和,而你也说过,给我选择的自由!”
尚佐铭苍白的脸色里闪过一丝痛楚,剧烈起伏的胸口颤抖着尽量平复下去,他转过身,声音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那你去问问你监狱里的父亲,问问你死去的母亲,看他们能不能给你这个选择的自由!”
尚佐铭说完,迈开的步伐显得有些艰难吃力,离开的背影也显得佝偻。
尚卿文站在原地看着老人离开的身影,一张脸变得暗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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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然醒来后正是两个小时之后,林雪静还在她的卧室坐着,见她醒了立马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指了指摆在大床另外一端的衣服,“赶紧穿上吧,在你睡觉的这两个小时,我又接到了你爸的催命电话,我都快受不了,你赶紧解救一下我吧!”林雪静说着双手合十做作揖状,小脸上一阵焦急,舒然这女人自己的手机一直关机,而冉叔叔和舒阿姨都知道她的电话,所以找来找去,找不到舒然就不厌其烦地打她的电话,她现在是一听到电话的铃声就有点神经衰弱了,怕了!
林雪静拉起舒然,将给她从衣柜里翻出来的衣服都推给了她,一边催着舒然赶紧穿衣服一边低声说道:“他们说在盘冠大酒店等你,然然,看样子他们是真生气了,是不是因为你跟尚卿文在一起,所以--”
盘冠大酒店,白色的宝马车停了下来,坐在车里的舒童娅迟迟没有要下车的意思,旁边坐着的秦侯远伸手轻轻拍着妻子的手,轻声安慰,“童娅,不管如何,你都是然然的母亲,她有她选择的权利,你要尊重她,她已经不再是十年前那个需要人监护的孩子了,她长大了!”
然然这孩子--
“那又是谁跟自己的学生一直暧昧不清,最后还被抓/歼在床!”舒童娅将手里的包直接朝冉启东扔了过去,被人一挑起曾经的回忆,她的情绪就控制不住地被激发了出来。
林雪静看着面色清冷脸上虽然有笑容,但笑容却带着淡淡的嘲讽,眼睛里除了讽刺便是落寞,这样的舒然让她有些心疼了。
“你们让我再次回忆了一遍十年前的那场刻骨铭心的场景,不用你们来提醒,我记得住!”舒然平静地说完,走了进来,身后的林雪静已经震惊地站在门口忘记了要跟上来,原来,舒然的父母曾经这么的--
舒童娅和秦侯远下了车,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来到了预订的包间,冉启东和席沐欣来得早了一些,四人再次坐在了一起,包间里的气氛显得微妙起来,四人对坐,静静对视一眼之后,最先说话的还是冉启东。
舒童娅抬起脸来,看着对面坐着的男人面色冷沉,脸部表情因为情绪激动而显得有些扭曲,她冷笑出声,“冉启东,那你爱你女儿吗?你爱过她吗?你关心过她吗?”
舒童娅失控尖叫出声,“冉启东,你给我住手!”他这是在将对她的怒气转移到女儿的身上,这个混蛋!
“舒童娅!”冉启东的声音近似咆哮,铁青的脸上青筋毕露,“是你先给我戴的绿帽子,你别忘了是谁先提出的要离婚,你贪慕虚荣嫌弃我不思进取,你追求奢华的生活,你想要过着像皇后一样的日子,你嫌弃我只是一个又穷又没前途的教书匠,给不了你想要的奢侈--”
秦侯远握紧了她的手,“我知道,童娅,别担心,我会保护好她!”
“然然,要不,咱不去了吧?”看着好友那么难受,她咬了咬牙。
如果她的手机不关机,说不定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但这孩子的叛逆就是这样,你越是反对,越是不答应,她便越是要对着你干,她似乎能在给你对峙的过程中找到泄愤的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