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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里,舒然的全身都被水蛇一般的绳子牢牢地捆住,她被绑着动弹不得,张开嘴要呼救,却被灌进来大口大口的水,水漫过来她的咽喉,挤压住她的胸腔,她难受得体验到了窒息濒临死亡的气息。
偌大的圆形水床上,裹着丝被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女子呼吸变得急促而紧张,她闭着眼睛,难受得想要大叫出声,嘴巴虽然是张开的确怎么都喊不出声,身体呈大字型般后背贴着床,四肢好像被死死固定住,她挣扎着摇摆着头部,双脚的脚趾头都用力得翘了起来。
难受,难受!!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掉的时候她猛地睁开了眼睛,视线里是雪白的天板,并不是梦境里的海,她转脸看向了自己的双手,自己也并没有被绑住,她尝试着蜷缩了一下双腿,感觉四肢无力到使不出力气来,她心口猛跳不停,艰难起身,手腕上的疼痛使得她疼的低呼出声,她看见了自己的手腕上的勒痕,暗紫红的颜色曲曲弯弯的印在了她的手腕上,这些印记在提醒着她昨晚上的噩梦是真实的。
脑海里一想起昨晚上那让人疯狂的画面,舒然便抱紧了自己的头,缩回脚时,脚腕上那醒目的绳索印记看上一眼都会让她心惊胆战。
喀嚓一声,卧室的洗浴室的门开了,裹着浴巾从洗浴室走出来的男人看着床上坐着的女人,走了过来,但舒然一听到他的脚步声身子就忍不住的往后缩,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恐慌让靠近的尚卿文微微挑了一下眉头,他靠近坐了过去,伸出手要去抱浑身颤抖的她,被她躲开,盯着他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排斥和警惕,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低声说道:“然然,让我看看你的伤!”
她这副样子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让他心口微微发疼。
“别过来,不准你碰我!”舒然用嘶哑的声音朝着他大吼,他是魔鬼,他昨晚上那样的对待他,她恨他!
尚卿文目光微微一沉,不由分说的靠过去伸手将她抱了过来,在她那雨点般的拳头砸落下来时他闷不吭声地承受住,就连抱着她时,她的双腿双脚都在往他身上发疯似的又踹又踢,尚卿文搂着她等她累了才柔声说道:“我给我擦药!刚才已经擦过一次了!别动!”
“我给你一千五百,跟我走!”
“我这站了一个多小时的钱还没有结呢,你好歹让把工资结了啊!”
“我以为你真是百寒不侵,居然还能摆出那么无懈可击的笑容来!”聂展云话里有些酸,将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直接罩在了她的身上,裹着抱住,低沉出声,“走!”
疯子!
舒然将眼睛闭上没有搭理他,她只是太累了,刚才一进超市被那嘈杂的声音和拥挤的人/流看得头晕,她现在只想安静一会儿。
舒然接过了他递过来的车钥匙,尚卿文又低声告诉了她车停在什么地方,两人耳语的情景在外人看来是格外的亲密,舒然的耳朵被他呵出的热气熏得有了一丝的红,感觉到耳根子的异常,她拿过车钥匙转身就走。
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天真!
“一个小时多少钱?”他眉头都快凝成一块了。
聂展云抱着她不松手,感觉到怀里人的挣扎,他眯着眼睛,但话语里却多了一分温柔,“回到我身边,跟那个男人一刀两断!”她居然跟那个男人结婚了,还是在昨天,看到报纸上消息的他今天是疯了似的到处找她,他昨晚上就不该放她走,他在回到d市见到她第一面的时候就不该放她走的!
“你干什么?”舒然的手腕被他紧紧捏着,心里疼得直打颤,她的手腕上还有伤!
莫妈面色有些为难,尚佐铭朝她看了一眼,“你也别想糊弄我了,这些老朋友的贺喜电话是一个接着一个,纸能包得住火吗?去取过来吧!”
“然然,你,你知不知道,报纸上--”林雪静透过电话说出来的声音震惊中透着不可思议的惊讶,她的电话打过来时,舒然正一个人走在d市cbd的广场步行街,周五的午后出来透气的人们渐渐多了起来,半空中轰然而过的轻轨发出来的声音在震得冷空气都荡了荡,木质的座椅上,坐在椅子上的舒然手里握着一杯奶茶,只不过奶茶已经凉了。
不远处并没有离开的聂展云从烟盒里取出一支香烟静静地点燃,看着那相携离开的身影,目光在舒然的身影上紧紧地凝住,sugar,你以为他真的是想娶你?
“然然,你告诉我你在哪儿吧,我过来找你好吗?”林雪静听出了她说话语气里的异样,心里的担心越来越凝重了,报纸上刊登了尚氏集团的尚大少昨日凌晨三点领取结婚证的报道,而两人在l市亲密相拥的照片也发布了出来,照片拍的图像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熟悉舒然的林雪静是一眼就看出是她了,要说他们两人的亲密林雪静是知道的,但是这么快领取结婚证,舒然她疯了啊?
“啊,唉唉哎,那你好歹让我把衣服脱/下来还给人家啊,唉,聂展云--”
聂展云抓着她的手,不顾周边人异样的目光,一手抱着她的腰将她的身体贴在自己的怀里,积压已久的怒意彻底爆/发,“这就是你给我的生日礼物?sugar,你在我过生日的这天选择跟其他的男人结婚,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是在跟我赌气?”
聂展云将怀里的人抱紧,sugar,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你,我更懂你,我更爱你!
尚卿文呼吸有些沉,他转过脸看了一眼那位经理,示意他把这些礼品都包起来,他本意是想让她亲自选一选,这些送给爷爷***礼物让她选是再合适不过的,只是看她如此的累,不免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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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展云眼睛眯了眯,低笑着把脸凑了过来,“sugar,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聂展云,你到底想什么样?”舒然有些气急败坏,忍不住地喊出了声。
舒然很认真地将每一盒上面的包装都认真地看,这些产品有从美国,英国,还有法国原装进口,舒然一目十行地看完产品说明,在一盒法文标注成分的字眼里停了下来,眉头一蹙,放下了盒子轻声说道:“不要这些!买这些昂贵的保健品还不如买些水果实在!”
尚卿文垂眸看着她那略微苍白的脸色,轻轻一笑,唇靠在她耳边,如此靠近的距离让舒然心脏都狂跳不止,心里的压抑伴着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一幕,她的脸越发的苍白,耳边却响起那温柔的低音,“然然,气消了吗?可以跟我回家了吗?”
作为好友的林雪静是一点都不知情,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他们才认识多久啊?
尚家,莫妈给尚老爷子端去了一小杯的热牛奶,老爷子早上吃了一点点,一个电话打过来接了电话的他脸色就变得沉郁起来,自他上次从医院归来,回到家里休养的这段时间,心情是越来越不好,尤其是这几天!
尚卿文说完转身大步走开,站在原地的聂展云眯着眼睛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手轻轻握紧,唇瓣微微上翘,眼底划过一丝冷寒,“我等着!”
在进门时感觉到里面的潮热,舒然有些头晕,中央空调的暖度混合着嘈杂不堪的人/流,一进来便感觉到有些窒息头晕,身边的尚卿文半拥着她,看着她脸色有些不太好,眉头微微一蹙,走到电梯那边见有人迎了上来,那人悬挂着工作牌显得有些匆忙,见到来人立马堆起了笑容,态度殷勤,“尚先生,尚太太,真是不好意思,这边请!”
尚卿文转开了身体,侧脸看了他一眼,“那你不妨亲口去告诉她,我到底有多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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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劳烦您们亲自来一趟,真是过意不去!”那名胸口别着总店总经理职位牌的中年男人一进电梯便不停地跟尚卿文道歉,尚卿文微笑着客套了两句,等电梯一到,三人先后出了电梯,尚卿文扶着怀里的舒然,舒然本是要推开他,但自己身体有些恍惚,感觉有些头重脚轻,被他扶着才不至于跌下去,尚卿文也感觉到她的异常,所以在她挣扎时更加抱紧了她,进了贵宾室,那位经理便将清点好了的物品都一一摆放了出来,“尚先生,这是您事先挑好的,都是适合老年人用的,请您过目!”
尚佐铭接过来报纸,瞥见头版头条上加了大标题党新闻报道,有些冷嘲的笑了笑,“尚家娶孙媳妇,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聂展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的,一声不吭地站在她面前,在她转过脸来时,四目一对,他的眼底卷起一团浓眉重彩的黑暗,语气里有着藏不住的轻嘲,“sugar,我是不是该对你说一声迟来的‘恭喜’?”
舒然抬起高跟鞋就朝他的脚背上踩过去,聂展云速度跟快地移开了脚,手却依然没松开,两人此时争吵的架势就像闹别扭的情侣,周边过往的人都朝这边看,舒然被聂展云抱着,前几次见面他的情绪都收放自如,并没有有过这样过激的举动,但是这一次,舒然是感觉到他真的动怒了。
舒然怎么还会让他碰?她挣扎着直到尚卿文自己放开了她,她把丝被裹在自己身上,害怕的躲在了床脚,尚卿文看着她的举动,心里沉了沉,轻声说着,“我不碰你,那你再休息一会儿!学校那边我跟你打电话请假!”
“走!”舒然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个字,尚卿文这才稍微松开了手,语气里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好!”
“我的事不要你管!”舒然苍白的小脸上的表情不带一丝温度,那么冷冷的,疏离的!
“然然,我给爷爷奶奶选了些礼物!”尚卿文的话还没有说完,躺着的舒然就睁开了眼睛,这桌子上摆着的,是他选给爷爷和***?
舒然被尚卿文牵着手并没有去停车的地方,而是被他牵着去了一个大商场,周五下午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商场门口的人进出的人特别的多,临近年末,到处都贴着打折降价的标志,摆在商场外面的车周边是围满了人,把进出口的门都给堵了起来,尚卿文用手护着怀里的舒然,躲开拥挤的人群,避免周边拥挤的人群挤到她。
“我没事,你别担心!”舒然淡声说着,坐在木质座椅上的她感觉到了冷,步行街隔一段距离就有这种木质的椅子,冬天,除了头顶有遮雨的部分,两边都是空荡荡的,冷风一吹,坐在椅子上的人都忍不住地打起了寒颤。
尚卿文宠溺地伸手揉着她软软的头发,“好,那就不要了!”
聂展云闲适地将手神进西装裤里,看着尚卿文的脸,冷笑了起来,“她不会那么容易爱上你,我看出来了,她不爱你!”
旁边站着的经理急忙说道:“尚太太放心,老太太有心脏病,老先生血高,我们的保健师对此是专门咨询了这方面的专家,层层剔除,最终才推荐了这几种!您可以放心的用!”
尚卿文的眼底闪过一丝浅浅的笑,但笑容背后,那阴寒的眸子里透着的光让人不寒而栗!“你真以为普华总经理的位置非你不可是吗?”尚卿文看着脸色微变的聂展云,笑了笑,“是不是,咱们拭目以待,要知道,只有站得更高才能摔得更痛!”
舒然抬脸,目光跟他的目光紧紧地凝在了一起,看着他眼底闪过的沉郁,她唇瓣动了动,面无表情,“如果是这样,多谢!”
有人说忘不掉过去的人是因为自己现在过得不够好,遇到的人不够好,所以才会在脑子里想到了以前的美好,舒然凝着那个舞台,脸上的笑容随着那回忆的甜蜜变得苦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