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是你可以依靠的人,是爱你的男人!”
尚卿文的声音很轻,在冰冷的夜风中却多了一丝柔和和暖意,他侧着脸,低头凝着那张有着绯红色光晕的小脸,那么小的脸在淡酒红色的卷发中醉酒的她有着一丝楚楚可怜,那双毫无焦距的眼眸中倒影出了他的影子,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他的影子,一时间,尚卿文觉得自己的心口也被融化成了她眼眸中的那一汪清水。
柔柔的,让人心里软得快融化了。
“然然,唉,尚先生,然然喝了不少的酒,你--”身后的林雪静看着尚卿文那轻柔的动作,刚开始从她怀里夺过去的时候力道是那么的大,但此时,他动作轻柔地揽腰抱起了舒然,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她轻柔地抱进了怀里,他高大的体格跟怀里的女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时的他抱着怀里的女人如同双手捧着手中所珍视的珍珠,生怕自己动作不够温柔地弄疼了她。
林雪静被这样的一幕看得傻了眼,虽然她对尚卿文这个人不太了解,但如今看着他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情绪,她心里也在隐隐地震撼着,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爱上了然然?
“我知道,我会照顾好她!”尚卿文抱着舒然走到了车门口,将舒然放进了车里,对着驾驶座上的朗润轻声说道,“让人送林小姐回家!”
润哥儿点了点头,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看了一眼站在马路边的林雪静,什么话都没说便发动了车。
林雪静看着保时捷轿车离开的背影,手不由得捏紧了自己手里的包,心里既是担心又是害怕,担心的是舒然的身体,害怕的是就刚才尚卿文表现出来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沉中又透着柔情,深沉的让人看不透。
此时的车里,润哥儿把暖气调高了一些,开车的时候低声说道:“你可以给她把外套褪了,但注意,别伤了她的手!”
润哥儿敏锐的眼力是他天生就拥有的,即便是他刚才并没有下车,只开了一扇车窗朝车外看了那么一眼,就瞥见了舒然的手腕上有伤,这可能是跟他所从事的职业有关,尚卿文说得没错,车里就有个医生!
秦侯远伸手拍拍她的手,“傻瓜!我也希望自己能活得更久!但我就是怕--”
她是完全失去了知觉,整个人身体都是飘着的,只是偶尔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意识,但都极为短暂,短暂到她一睁开眼只看到一个飘忽的幻影,一张模糊的脸,再闭上眼睛时什么都不知道了。
尚卿文按照润哥儿的要求将舒然的外衣褪了下来,褪衣服的过程中,舒然本能地抗拒,尽管自己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力量对身边的大男人来说也是微不足道,但她就是抗拒别人的触碰,在尚卿文要顾及她手腕受伤的情况下脱/衣服的过程中,她几次伸手抓开尚卿文的手,最后一次是一手扯住了尚卿文的领带,拽在手里拉得紧紧的不松手。
好不容易将她哄着从浴池里抱了出来,感觉到她的异常体温,但想要拷个温度她不让人碰又成了一个小难题了。
秦羽非正跟妻子吵得面红耳赤,至于吵架的原因也是因为阮欣在秦氏职位的调动问题,他听见舒童娅的声音,有些为难地看着舒童娅,“娅姨!”,妻子虽然有些胡搅蛮缠,但他私下里哄哄也就过去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加上又有了孩子,家和万事兴的道理他是懂得的,他也不想让父亲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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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欣震住,秦羽非也吓了一跳,怎么今天父亲在家?他以为父亲是去了医院复查!
“舒童娅,你是什么东西,秦家还轮不到你来说话!”阮欣一把将孩子从秦羽非的怀里抢了过来,盯着才进门的舒童娅,红着一双眼睛死盯着她,就是这个女人吧,不知道给爸爸吹了什么耳边风,硬是将她从财务部调到了人事部,都知道财务部在一个公司里的地位是怎样的,她都还没站稳脚跟就换了部门,知不知道公司里的人私下里都在说什么了?也是拜她舒童娅给女儿找女婿所赐,公司里都在议论纷纷,董事长是有意将重要部门的特殊职位留给未来的女婿,他们两口子在公司的地位是岌岌可危了。
静谧的卧室里,大床上躺着的男人细心地反复地做着这些动作,身侧躺着的女子呼吸渐渐地平稳了下来,她睡着的样子很温柔,没有了白日里那犀利的过激言辞,她乖顺的时候真的让人是发自内心的心疼着的。
润哥儿的话还没有说完,车后排便响起‘哇哇哇’的呕吐声,因为车内的温度有些热,而舒然的体温因为醉酒而升高,再加上身上厚重的衣服加重了她身体的难受程度,拽着尚卿文的领带趴在他的胸口就大吐特吐,一时间车内酒气弥漫,而润哥儿在皱眉的时候朝身后看了一眼,在听着还没有停下来的呕吐声时看着那坐着一动不动的男人,轻笑了几声,加快了车速。
书房里,正在翻看文件的秦侯远微微蹙眉,别墅的隔音效果很好,一般情况下都听不到外面的动静,现在他都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想来是哭得比较厉害了。
舒然就如处在了水深火热之中,难受,好难受,她的五脏六腑都挤在在一起,全部挤到了胸腔处,就像被搅拌机给搅在了一起,堵在嗓子眼上吐不出来又沉不下去,胸腔被堵得难受得快要窒息。
“秦家有我在,又几时轮得到你来说话?”楼道上响起了秦侯远低沉的怒喝声。
后背有人轻轻地拍着,舒然大半个身子都探出了床,一只手撩起她落在垃圾桶里的长发,把凌乱的头发轻柔地撩到了脑后,轻拍着她的肩膀时声音很轻地响着,“好些了吗?”
“你能不能小声一点,非要吵得大家都知道吗?”秦羽非的声音里带着低沉的愠怒,紧接着便是一阵低叫,应该是发生了拉扯,孩子的哭声也越来越大,秦羽非低喝一声,“不准哭!”
秦侯远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夹,叹息着站起身来,打开了书房的门,孩子的哭声是从楼道上传出来的,争吵声中还有搬动东西的声响。
刚才在浴室里洗澡时就是一件折腾人的过程,尚卿文不仅要防止她一不小心沉进了水里,又害怕她迷糊中伤了自己的手,最要紧的是,让他对着她的身体,那让他欲罢不能的娇躯在这种情况下险些让他有了快要喷血的冲/动。
测出来的温度有些偏高,尚卿文给润哥儿打了电话,润哥儿说最好是物理退烧,能不吃药尽量就别吃。
舒童娅眼眶一热,把杯子放在一边伸手圈住他的颈脖把脸靠在他的肩头,“是,你是没让我过上好日子,所以你必须活得更长更久才能让我有好日子过!”
秦侯远摸着她的脸,点了点头,脸上溢出一抹笑容来,“好好,我不说,我就是在想着,羽非这性子太过优柔寡断,他不是个果断的人,他的性格决定了他不可能扛得起秦氏的重担,我真是担心啊!”
“这些都不是你担心的事情!”舒童娅将摆在他面前的文件夹给收了起来,“你现在最应该关心就是我!”她说着把坐在椅子上的秦侯远拉了起来,“现在,秦先生,你该陪你太太去散步了!”
尚卿文给她盖好了被子,从摆放在一边的医药箱里取出一支温度计放在她的腋下,只不过她不愿意配合,他刚放进去,她的身体就猛的一缩,艰难地往一边滚了过去,侧着身子紧紧缩成了一团,把被子都卷在了身上就是不让人碰。
怀里的小女人格外的不安分,拽着他的领带不松手,他给她脱/外衣还只脱/下了一只衣袖,还有一只衣袖都没脱下来,被她拽着领带用力地拉着,他闷哼一声感觉到颈脖被箍得难受,不得不将怀里的她抱得离自己近了些,吐息间嗅着那微醺的酒气,他忍不住地蹙眉,脖子上又是一紧,他忍不住地重重闷哼一声,低沉的嗓音似诱哄又似无奈地响起,“然然,别拉得太紧!”
秦侯远走了过去,站在楼道上看着两个在拉扯中的人,一岁半的小宝宝哭得眼睛都红了,他眉头一皱,这两个人吵架却把孩子夹在中间,像什么话?他正要出声,便听见客厅的门开了,舒童娅从外面进来,抬头看着眼前的一幕,声音清清淡淡的,“待不下去别待了,羽非,收拾一下送她出去!”
我还能牵你的手,感受你掌心的温暖,这样的温暖还能持续多久??
舒然睁开眼睛时视线所及之处是暖暖的光,她在睁开眼之后觉得依然疲惫,连想要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好再次闭上了眼睛,身体如此疲惫,脑子晕乎乎地一时半会都转不过来,醉酒后的后遗症让她深刻体会到了有多难受,胃里一阵翻腾,她撩开被子,一手紧捂住自己的嘴,想要爬起来去洗手间,但她浑身都没力气,试着往边上滚,刚滚到床边咽喉处就有一股酸水冒了出来,带着冲鼻的酒气直冲脑顶,她紧捂着嘴巴,在见到床边有人递过来一个垃圾桶时,不由分说地伸手抱住垃圾桶,将头埋了进去,“哇哇哇”吐了起来。
尚卿文不动声色有条不紊地整理了一下,垂眸时看着她那张难受得快要拧成一块的小脸,眉头紧紧一皱,低沉出声,“润,开慢一些!”
她和阮欣几乎是见面就吵,这已经是秦家见惯不怪的事情了,以往他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怎么今天就动了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