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在饭桌上多待,想着他们三人一起过来肯定不是单单吃一顿饭这么简单,但她原本想走进卧室的步子却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几步,她穿着是拖鞋,今天一天也习惯了走路无声的轻小步伐,不由自主地走到了楼梯间口,自己也知道偷听是不对的,但她却忍不住地站在了这里。
“啊?”小雯被苏茉突然说的话忍不住地笑了起来,“苏姐,你才二十七呢,二十七岁怎么能说老呢?”
客厅里,莫妈是寸步不离舒然的身边,而且也刻意让那对母子离舒然坐得远了一些,她不允许有任何的意外发生,所以打从阮欣进了这个门,莫妈就一直很警惕。
“舒然,我要见舒然,你们让我进去!”楼下的声音从开始的争执到现在有些失控的大叫,声音也越来越大,还伴有了孩子的哭声。
舒然已经从床上下来了,站在二楼拉开了窗帘,看着别墅大门外那抱着孩子站在雨中的女人,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就像很多家长对待孩子早恋一样,明明人家孩子心里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早恋,纯属的单纯的男女友谊,但放在家长眼里那就是早恋,是家长心思不正,岂能怪孩子心思不纯?
晚餐实在是让舒然想不到的,看着桌子对面坐着的三人,舒然低着头吃着自己碗里的食物,老觉得自己被当成了扫描体,尤其是被左手边坐着的朗润看着,他的眼睛恐怕跟ct扫描仪有得一拼了。
“喝汤吧!”尚卿文平静地对视着她投过来的目光,将自己舀的一小碗汤递到她的面前。
她真的,内心如此渴望着他?
怪不得从大医院最牛逼的外科医生一直贬一直贬贬到了社区卫生部,就这德行恐怕也就只能在社区卫生所里给大妈大爷配点感冒药了。
小雯打开了首饰盒,见到了那副跟了苏姐很多年的耳环,虽然这耳环是漂亮吧,但是漂亮的耳环多的是,但苏姐却是特别钟爱这一副耳环。
“咳咳咳!”喝果汁的张晨初差点就喷了出来,努力地保持着自己的帅气形象但还是忍不住地要破功了,端着果汁杯子看着一脸正色的朗润,润哥儿,你有没有搞错?
“万美所寻找的环境需要当地政aa府的的支持,这里就不错!”苏茉静静地说着,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表。
前一秒还睡意惺忪的男人此时睁开了眼睛,眼神却比舒然还要清澈明亮,吻落下来时舒然都一个激灵,长久时间身体都没有亲密的接触,突然被他这般拥着轻吻起来,还是这么毫无预料的,舒然的睡意被惊得全无,睁大着眼睛看着吻住自己唇瓣由最开始慢慢地碾磨到越来越火热的唇舌纠缠,她完全被他主宰。
苏茉被小雯的话拉出了自己的思绪,“就戴那副耳环吧!”
司岚那边很安静,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打电话过来,便低吁了一口气,“昨晚上跟你说了的,几大龙头企业都在,如果你不来,影响会不会不太好?”
“苏姐,离晚餐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你要不要去做个spa放松一下,晚上你可是要惊艳出场呢!”
阮欣要离开的时候,莫妈发现孩子有些低烧,可能是刚才淋了雨的缘故,孩子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在喊着‘爸爸妈妈’,阮欣急得眼眶发红,舒然让司机送他们去医院,离别时她看着那个喊自己‘姑姑’的小宝贝,心里乱乱的都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苏茉朝化妆镜里看了一眼,凝视着自己的脸轻轻地说道:“小雯,我是不是老了?”
朗润轻轻点头,又跟舒然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从他作为医生的角度提出的建议,舒然认真的听着,偶尔会问一些自己不懂的,把没能插/得进话的人愣在了一边。
如果大少不去,那么能代替尚钢的只有二少去了,但是二少毕竟经验不足,他怕二少会应付不来!
是不是因为自己怀孕了的缘故,对孩子的哭声尤其敏感,一听到楼下孩子的哭泣声她就有些揪心,拿起电话拨通了楼下的电话。
“秦羽非的案子就要结束了,已经没有律师敢接他的案子,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只是书没有看到一半,到被窗外一连串突兀的声音打断,舒然抬起脸有些错愕,这边一向安静,而且因为邻里之间相隔得很远,会听到这么突兀的声音让她觉得很诧异。
张晨初抖了一下嘴角,瞟了对面的尚卿文一眼,“有些人心思都还纯正的,我能不纯正?”
“我怎么好像听到了怨妇的幽怨之声?”林雪静咯咯地笑了起来,“独守空闺了吧,心里不好受了吧?”
“卿文,能不能别在三个光棍面前秀恩爱了?”司岚朝舒然看了一眼,今天还确实是突然,虽然他们三个早就说过要聚一下,而朗润那小子说的是要过来看看舒然的身体情况,正好便跟着过来了,不过尚卿文的要求是很明确的,他住的地方除了他允许的女人在,其他的女人一律pass掉,所以,今天他们只能单身来了。
扑进她胸口的热气让她感觉到了一丝的痒,舒然动了一下,刻意避开了一些,却发现他也跟着动了动,环住腰的手也紧了紧,落在颈脖上的唇瓣沾上了炙热的温度,舒然整个人都僵了一下,便见到了睁开眼睛的尚卿文。
尚氏,董事长办公室,关阳拿着一份邀请函走了进来,看着正在低头写着什么的尚卿文,等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大少,来自万美的邀请函!”
手里的书被轻轻地取开时她才睁开了眼,见到了蹲在沙发边的男人,愣了一下,随口就说道,“你回来了!”
小雯不明所以,像苏姐这样的女强人能在二十七岁坐到万美的高层在公司已经是个神话了,而且苏姐看起来一点都不老啊!
“然然,是不是吵到你了?没事我们这就打发她走!”楼下的莫妈也有些气恼,不让她进来,她就站在门口不走,现在又在下雨,那个女人还抱着一个孩子,不让她进吧,她抱着孩子在那边淋着雨,看着于心何忍啊?这苦肉计也亏得她这个女人能想得出来!
在跟舒童娅通了一次电话之后,得知冉启东还没有醒来,但身体特征一切都好,舒然心里担忧,但舒童娅也说了,这个时候你再怎么担心也是多余的,耐心的等待甚过了你惊慌失措的焦虑。
是,因为昨天晚上司岚就问过他的,问他有没有意向跟万美合作!如果由政aa府来促成,那么中间也可以省去不少的繁琐环节。
其实最平淡的话往往是最诚挚最感人的话,被拥着的舒然突然眼眶有些微微的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她的心思变得异常的敏感,连脾气也变得有些小气了,但她却突然觉得,以前最讨厌的这样的自己,现在却最不希望去改变,枕在他的胸口,她在自己心里轻轻地说着,就当是,就当是自己任性一回!
喘息声有些沉,舒然被他抱着,后背就像贴着了一个火炉,缠在一起的双腿,抵在她身后的坚硬似乎都在他嘶哑地低喊出她的名字时瞬间爆/发,她被吓得身体都抖了一下,他在床上的索求一向都让她退避三舍地害怕,这个时候--
“请回吧!”莫妈淡淡地说道,把手里的伞从门栏处递给她,阮欣没有接,咬着唇瓣眼眶有些发红,莫妈本来还想说些宽慰的话,便听见身后那清润的声音,“莫妈,让她进来吧!”
“他今天晚上有应酬!”舒然淡淡地说着,看了看自己被做了手膜的手。
一整天,舒然都在这样的心情中度过的,矛盾,心疼,遗憾!
林雪静的手机就放在她眼睛前面,先是几张图片,背景是低奢和华贵的晚宴现场,够筹交错的光影和举杯相对的人们,而出现在后面的几张图片中,有一人几乎占了整个镜头。
这一晚,舒然如临水火,尚卿文的身体烫得吓人,连带着她的身体也发烫起来,最后还是他爬起来去冲了两次冷水澡才作罢。
睡在床上的舒然又不敢乱动,环着她腰的尚卿文气息平稳安静,她怕自己一动就会把他弄醒,但她的这个想法刚冒出来,耳边便响起了他略带着的鼻音声,“睡不好吗?在想什么?”
舒然看着那个被雨水淋湿的小宝贝,心里突然有些难过,而阮欣一进来也顾不上整理自己那湿乱的头发忙着给孩子褪下外面的湿衣服,一边脱一边低声地安慰着,那孩子可能也有些冷了,突然进到有空调的地方忍不住地寒噤不断,挂着眼泪的小脸有些怕生地朝四周看,见到舒然的时候小嘴突然委屈地瘪了一下,有些生涩地低低地喊着,“姑姑,姑姑!”
他们在做什么?这个时候怎么可以?
尤其是此时,他睡意朦胧的时候,意识上最为松懈的时刻,竟让舒然看到了他大男孩的一面!
舒然把手里那本杂志直接扔了过去。
舒然睁开了眼睛,在林雪静的一阵低呼中蹙了一下眉头,现在这个社会,真是想要**都没有了。
“苏姐,万总对你的提案很满意,我们比其他两组的人都要快呢!羡慕死那两组的人。”小雯拿着平板电脑看了一眼电子邮件,一边兴奋地说道。
没有以往的嚣张跋扈,今天的阮欣很平静地坐在了这里,就是想让她还秦羽非一个公道而已。
关阳没有回答,这老爷子跟贺普华天生就是不对盘的,尚氏要抢的东西普华一定会掺合进来,而普华要争的,尚氏也从不落伍,就是那种我得不到也不会让对方得到的心态,这样的情形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但她为什么此时恰恰就有了这样的心态?
额?
“我还在想着立马把你送回去呢,不然到时候尚卿文回来了你不在家,他会灭了我的!”林雪静今天算是出来玩得最胆战心惊的,虽然还只是短暂的两个小时。
“他没有做过,他泼过来的是一瓶矿泉水,他只是想吓吓你,并没有泼你硫酸!”阮欣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情绪有些激动地出声,看着莫妈那警惕的目光,便沉淀了一下情绪,放缓了声音,“舒然,泼没泼硫酸这个事情对他的量刑很重要,爸爸就他一个儿子,我不期望你能看到爸爸的面子上好好查查到底是谁泼你的硫酸,但是舒然,秦家已经倒了,如果连他也进了监狱,我和孩子,就真的无路可走了!”
舒然静静地凝视着靠在自己胸口处的男人,不似白日里那高大沉稳的模样,在家的他穿着家居服就有种让人感觉到暖意的东西,褪去了那一身冷硬的西装,换上浅色几何图案睡衣的他很容易能让人产生一种亲近感。
在床上一向是他在掌控着节奏,他能给舒然最棒的身体体验,那种从九重云霄上突然下坠又突然一跃直上的快/感都是他带给她的,他熟悉她身体每一个敏感的地带,知道该怎么做她会最喜欢,怎么做才能让两人亲密无间到不仅是身体还有心灵上的万美契合。
早间吃早餐是莫妈送进卧室里来的,听到尚卿文忍不住地打了个喷嚏便关切地问,“怎么感冒了呢?”
“嫂子,身体还好吗?”倒是最边上的朗润率先开口,舒然还没有从他那一声‘嫂子’中回过神来,便听见他静静地说道:“今天还有流血症状吗?感觉到疼吗?”
“我知道我以前得罪过你和舒童娅,秦羽非用凳子砸舒童娅是他的不对,但是舒然,他没有向你泼硫酸,这是事实!他在看押期间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向你泼了硫酸,我也相信他不会这么做!”
“然然,然然,你没事吧?”林雪静急忙把手机收了起来,看着舒然的表情情绪有些担忧,她看什么不好,干嘛就看到这些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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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万美,关阳,你有什么看法?”尚卿文把那份请柬放在了一边。
司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问了一些孩子的基本情况,司机告诉她只是感冒发烧,打了一针之后就好些了,司机还告诉她,阮欣俩母女现在住在哪个小区,那边小区的居住环境不怎么好,治安条件不太好!
又下雨了吗?有种雨淅淅的感觉,这样的天气窝在温暖的地方总是困乏地想睡觉!
“阮小姐!”莫妈皱起了眉头,看着那个脸上满是泪水的孩子,心里的恻隐之心也动了动,但是一想到尚卿文交待过的事情,她是绝对不能让这些人进来的。
“我要见她,我今天不见到她我不会走的!”阮欣态度坚决,抬眼朝楼上望去,只不过从她的这个角度她看不见舒然所站的位置。
“我也就是在家里实在待不住!”舒然轻声回答,让给自己做手部按摩的服务生揉得力度轻一些。
舒然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但朗公子一脸严肃,仿佛其他人什么眼光在他眼里那就是啥都不是,他认真地看着舒然,等着她的回答,眼睛里没有一丝故意要让人出丑的眼神,坦坦荡荡,让舒然觉得,这个时候若是扭扭捏捏倒显得自己矫情无比,人家坦荡着问着这个问题,是你自己故意乱想了吧?
舒然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标题之上。
楼道上的舒然耳朵捕捉到这几个敏感词,秦羽非吗?扶着栏杆的她脑子里突然想起十年前第一次被秦侯远带到秦家第一次见秦羽非的场景,他比舒然大了五岁,那时的舒然十三,而他十八,因为本身素质就挺好,加上秦叔叔的家庭教育优秀,第一次见秦羽非,她就有种他并不是纯粹地属于那种公子哥型的人物,他谦和有礼,对这位半路嫁进秦家的继母没有丝毫的敌意,对她的态度也是很温和,尽管她心里从一开始就像排斥秦侯远一样排斥着这个半路突然冒出来自称是自己哥哥的人,但渐渐,他跟秦叔叔一样,说不清是怎么一回事,也许是渐渐接受了秦叔叔,顺带也接受了秦羽非这个半路大哥,哪怕是她从未当着他们的面叫秦羽非一声大哥,但她心里有一段时间是默认了的。
最后一张照片是她跟一个人跳舞的照片,照片被放大,拍得很清晰,男女都只照了侧影,而这个侧影却让舒然感觉到那么的熟悉。
司岚的声音有些低沉,紧接着便是一阵沉默般的静音。
据舒然以前从舒童娅那里了解到的,阮欣是外地的,是因为在d市读书才有幸嫁到了秦家,她本身家里的环境也不怎么好,可能是突然做了豪门的阔太太,那种飞上枝头做了凤凰的嚣张高傲的心态一下子就显露出来了。
尽管这些想象的可怕后果并没有实现,但你敢想象吗?
这一晚舒然虽然睡得早,却迟迟没能入睡,她时梦时醒,很多次都梦见了故去的秦叔叔,梦里的片段也是很零散,都是很多以前的回忆,被梦境剪碎了翻出了脑海,时不时又梦见了还没有醒过来的冉启东,可能是梦的太多,杂乱无章的搅得她睡意全无。
尚卿文手停了下来,“昨天不是让雅阳回绝了吗?”
“苏姐,今晚上你戴什么首饰呢?耳环和项链,你选那一款?”
他的声音好像有些异常的低沉,舒然侧脸看了他一眼,见他正疲惫地闭着眼睛,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上/床的,她大概都睡了很久了吧。
舒然收回了目光,声音有些淡,“我没事!”
林雪静本来是很想说那个女的好像在哪儿见过的,怎么就感觉那么的熟悉呢?
而舒然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重新躺了回去,但脸色却没有了刚才那样的活跃温和。
即便是闭上了眼睛,那个女子的那张脸还是窜进了舒然的脑海里,相拥的舞姿,品牌店里的第一次见面,那一对五年前就绝版的耳环,不就佩戴在她的耳朵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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