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种感觉,她就像被隔离开了一样,他谈事情的时候她不能坐在那个房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些微妙的细节让她觉得不安,她在张家越来越像个透明人。
商务车内,跟朗润同排而作的尚卿文坐的是轮椅,他现在还不能下地自由行走,迫不得已要出去一趟所以只能坐轮椅。
舒然伸手摸着自己的脸,揉了揉自己发胀的眼睛,心里在说着自己是胡思乱想了,人一旦闲起来思想就会乱想,他现在身体不好,她怎么能苛求他做到事事完美呢?
“那个人的嘴巴挺紧的,若不是用上了些手段,他也不会松口,可见他选的人确实有几分能耐!”张晨初从信封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尚卿文看,从旁边的酒架子上取下一杯红酒抿了一小口,“之所以把地点放在景腾的包间,是因为我不想把呈帝牵扯进去,谨慎点好!”
张家司机只好发动了车,车里张晨初从窗口看着远远被抛在车后面的朗润,又看了看尚卿文,低吁出一口气来,“卿文,润哥儿就这脾气,从小到大你也不是不知道!”
最开始林雪静告诉她,病人有情绪波动很正常,需要她包容,在她看来尚卿文的情绪一直很正常,只是,对她开始疏远而已!
舒然整个人都像是定在了原地一样,她在休息?
舒然缓步走进自己的房间,从枕头底下翻出自己的手机来,拨通了林雪静的电话,低低地哽咽地出声,“雪静,你能来接我吗?”
舒然上楼的时候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觉得力重千钧,在走到他的房间时,看着那屋子里的摆设,半个小时之前她放在桌台上的那一小篮子的草莓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一个都没动!她走过去从篮子里面捡起一颗放在手心里,草莓在手心里滚了滚,凉冰冰的,她放进嘴里咬了一小口,涩涩的,远没有刚摘下的那么甜美了!
这小子的反应是不是太反常了一点儿?
张晨初挑眉,把照片抓过来拿在手里,指着照片上的人,“这人可是普华的一位高层,曾经两任过普华的财务部长,也算得上是个人物!”
朗润目光动了动,什么话都没说,明显是对张晨初说的话不感兴趣,张晨初本来还想说什么,朗润就凉声开口了,“都说齐家治国平天下,家都没定谈什么天下?”朗润说完看了尚卿文一眼,也不顾张晨初那挤眼睛的动作暗示,淡淡地说着:“你难道没有发现最近舒然的异常吗?你的事业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不顾她的感受?尚卿文,你让我都觉得陌生了!”朗润说完一脚踹在前面的座椅上,“停车,我要下车!”
舒然正想着,便听见楼下响起一阵低沉的发动机发动起来的声音,她从地毯上爬起来,朝楼下看了一眼,见到楼下园里上车的人,先是吃惊,然后转身就跑出了房间,她进房间的时候就把门关起来的,出门的时候拧开门锁也需要些时间,等她跑下楼时,那辆车已经离开了。
“尚少奶奶,少爷们有事要处理,所以就一起出去了!”张管家见舒然还站在那里没动,便进一步说明,站在那边的舒然好长一段时间才轻轻点头,表情有说不出的失落,低声说着:“我知道了!谢谢你!”
又或是,这只是她的感觉而已!
张家的司机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离开,这把郎家二少爷扔在路上,怎么得了?但身后却传来了冷静的声音,“开车!”
“尚少奶奶!”张家管家刚好送那辆车离开,见到从楼下跑下来的舒然,先是微微吃惊,然后微笑着说着,“大少说您在休息,还让我们别打扰,您这是怎么了?”
“既然都出来了,当然要去!”尚卿文收回了目光,拿起朗润扔掉的照片放在手里,拿照片的手指捏得有些紧。
张晨初知道这件事如果坐实了所带来的后果,至少有一个人必然要付出惨痛的代价,而这个人,就是聂展云!
张晨初看着面色沉默冷然的尚卿文,之前尚卿文跟聂展云交锋那么多次,也没见尚卿文这么狠过,只是这一次,他是真的上了心了!
因为尚卿文说过,弄死一个人,就要将他从高处一脚踩到脚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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