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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214:这一次,请让我看着你先走

其实林雪静多想当着聂展云的面骂他一声猪头啊,你娶了她又怎样?你又何必杀了她把自己的命也给陪进去了,你是头猪啊!

那窗外的清白的月光清冷的,长久凝视下他却联想到了她的那双眼睛,偶尔会笑得像弯起的月牙,不爱笑的人往往一笑倾城,她的笑就是这句话最好的写照。

“我每个月工资四千块,税后三千多,我要不吃不喝工作个三十几年才能赚到那一百万,但那张膜却值那么多!你说我,我是不是赚了,嗯?”

舒然在大家的帮助下站了起来,昨晚上迷迷糊糊就躺在这里睡着了,站起来的她看着自己所站的位置正好是一个斜坡,听旁边的爷爷奶奶们说发现她们时,她们大半个身子都被浸泡在水里了,舒然被这样的认知吓得浑身冰冷,坐上车时林雪静也醒了过来,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上也湿了吓得尖叫一声,结果发现喉咙哑的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这*,江边的两人喝得酩酊大醉,最后直接睡在了阶梯上,晨起时被晨练的老人们唤醒,醒来的舒然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面孔,焦急地谈论着是不是应该叫救护车过来这还没醒怎么办呢,当她感觉到嘴唇被指甲掐得疼得她难受睁开眼睛坐起来时,才看清围在自己身边的人是一群穿着白色晨练装的老太太和老爷子。

“咱们也曾年轻过啊,想想当年为了跟风,那啥,高中毕业的时候,咱们四个不是一起去,去睡,睡那个大马路了吗?喏,就在那个广场,那里有个维拉斯的雕塑的那个地方--”

放弃上诉就等于等死了!

“周末,灵隐寺的僧人要做早课,从山下的大门一路三步一叩地拜上去,为表你的赤诚,你这周去拜吧,顺便帮我一起拜了!”舒然伸手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

“你脸色不太好!”见面的第一句话确实聂展云开口的,舒然就坐在他的对面,看着坐在那边的聂展云,目光中带着淡淡的笑容,平和而安静。

“是你和卿文毕业了,我跟朗润才高一,就被你扯过来灌水似得往死里灌,醉得我一周时间头都疼!”司岚扯了一下张晨初的裤脚,张晨初条件反射般的去拉住自己的裤腰带,叫唤起来:“敢动我裤子,拿命来!”

“。。。。。。”

江边灯辉萦绕,投进江里的灯光在荡起的水波里被层层叠叠地断开,碎碎如星子,折光时闪闪,是黑暗中最吸引眼球的光芒。

“把脚擦干净些,也不知道被涨起的江水泡了多久了,你看啊,你的脚都泡得发了白,这年纪轻轻的不注意,老了容易得风湿的啊!”

“暖洋洋说得对,下辈子投胎,一定要擦亮了眼睛,不是有钱就得有权,有权有钱我抬根手指头都能掐死他啊!”

五年前他不告而别,他连一个背影都没设施给她留下,而今天,他不想再留给她一个背影,即便是要走,他也希望,是他站在原地,她先离开!

张晨初喝得有些高了,脸在朗润的裤腿上蹭了蹭,趴在茶几上跟两人又胡闹了一阵,看着坐在那边一个人安静喝酒的尚卿文,便把头靠在茶几上,一只手就跟招财猫扬起的爪子一样晃了晃,“卿文,聂展云这次死定了,你的心头大患没有了,这可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来,干杯,干杯!”

张晨初正要扑/过去抱住酒瓶子,结果跟朗润配合得极好的司岚已经麻利得用开瓶器将红酒盖子给开掉了,张晨初气得哇哇叫,一阵抓狂,不带这样的,爷爷扒皮的时候你们一个个躲得远远的!

d市滨江路的江边,夜凉得吹得人骨头都瑟瑟的疼了起来,林雪静从车里拿出抱枕被子,扯开了往坐在阶梯上吹冷风的舒然身上不由分说地披上,用手把薄被子押在她的衣领口处,拢紧了,听着舒然咕咚咕咚喝着啤酒的声音,林雪静用手抹了一把她脸前被夜风吹乱了的长发,挨着她身边坐下,从旁边拿起一罐啤酒,‘啪’的一声打开,啤酒罐子发出一声响,紧接着便是咕咚咕咚灌下喉的声音。

舒然的脚边已经扔下了几罐空罐子了,两人并排坐着,身上各自拢着一*薄被子,坐在江边静默无言,耳边是呼呼吹过的夜风,还有水拍打在岸边发出来的声音,舒然手中的易拉罐空罐子落了地,她的声音低沉地穿过黑夜里的风,夹带着一丝苦涩地慢慢地倾诉而来。

“然然,我们也说不上什么原不原谅,每个人都是一个道德判官,有的人重感情,有的人偏理性,如果我们不同情,那么我就跟冷血动物没有什么两样,但是我们最多也只能做到同情和遗憾,因为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付出一定的代价,这对每一个人都很公平!”

望着那窗外的月光,尚卿文眼睛变得模糊了,头脑也不再是刚才那样的清醒,好像,是真的有些醉了!

尚卿文也没有心情再继续看下去了,把文件夹合起来放在了一边,还在客厅里一坐一站的司岚和张晨初对视一眼,朗润是因为郎家昨天发生的事情而心烦意乱,至于尚卿文--

舒然却突然笑了笑,眼睛朝一边看了看,转回目光时定定地看着他,“我没哭!”

张晨初还要说什么,但却已经晕得耷拉下了脑袋,脸完全是趴在了茶几上,身体歪歪斜斜靠在沙发那边,动弹不得了。

舒然脑子一怔,立马睁大了眼睛,朝四周望去,喊了出来,“雪静,雪静--”叫了两声也没听到回应,喉咙干得疼得难受,舒然着急了,拉住旁边的一位老太太,“我的朋友呢?”

“我一直以为我能很好地将情感和理智分隔开来,在分析事情的时候不会因为情感而左右了我的思维,但是--!”舒然伸手捧住了自己的头部,双手手指插/进了自己的长发间,用力地扯了扯,低着头的她语气痛苦地出声,“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就是个感性的人,无论我如何装作冷静理智,可我却控制不住地要心软!”

他走出客厅,却不是前往自己的卧室,而是曾经舒然在张家住过的那件客房,进门时没有开灯,却能轻车熟路地走到*边,轻轻地躺下去,闭上眼睛时用低哑的声音喃喃地喊了一声。

“有些人明明可以不爱,却偏偏爱了!”舒然轻轻地说着,目光看向了远处的江面,眼睛里泛着江水之上波动而起的波澜,心口一阵疼。

两人坐在车里半天都没回神,怔怔地坐着,半天林雪静才开口,“是不是觉得,死一次之后什么都不怕了?然然,你有这种感觉吗?”

静夜中,这一声轻轻的呼唤却像咔在喉头的热碳,哽咽到戛然而止!

正因为爱了,才会疼!

从江边回来,回到林雪静的家里,林雪静事先得知了父母都上班去了,湿漉漉的两人进屋子洗澡换衣服,收拾好了之后,林雪静喷嚏不断,而舒然也感觉头疼不已,林雪静说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泡了一晚上的凉水肯定很严重,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表现出来,估计过一会儿,连*都下不了了。

别看张晨初现在这熊样,要知道高中时思想正直的他和司岚没少被这家伙诓,坑蒙拐骗,样样来,就差没把他跟司岚给卖掉了!

尚卿文起身,手里直接把那一瓶还剩下大半瓶的酒提在了手里,往窗口的位置走了过去,夜凉如水,醉了的三人鼾声起,而他靠在窗口,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从司岚的包里掏出来的香烟,点燃了开始抽/着,清凉的月色透着窗口将腾起的烟雾驱散在了夜风里,他的脸部轮廓在白眼中显得模糊起来,微熏的眼睛里泛着清凉的光。

我只是觉得难受,觉得遗憾,觉得无奈!

还是在她面前装的!

“要是实在看不顺眼直接收拾了就行了!”司岚看着独自玩牌的郎家二少,看着那一副扑克就快被他给撕碎了,脸也像极了扑克脸,不由得摇头叹息,又加了一句,“要不要让我们帮忙?”

沙发那边坐着喝酒的尚卿文却没有动,那三个喝酒都是姿势随意得躺着或是趴着,唯独他这么坐着,喝过了三轮下来,酒杯里的酒喝尽了又添满,其他三人都见了醉意,唯独他却是越喝越清醒。

朗润说完人已经站在了门口,朝坐在那边的尚卿文看了一眼,开口了,“卿文,你在下决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或许会很难过?”

张晨初话音刚落,刚才走出门的朗润已经进来了,手里拿着两瓶从张晨初酒窖里现拿出来的酒,张晨初一看瞪直了眼睛,你妹,你朗公子还真的是会挑啊,这酒珍藏了好多年了的,还是他爷爷珍藏的,喝了他爷爷会扒了他的皮的!

舒然一杯开水下肚,说她要去一趟看守所,林雪静哑然,“我陪你去吧!”她相信现在舒然也很矛盾,因为她知道舒然应该是不知道如何跟崔阿姨说这个问题,但是纸始终包不住火的!

“啊,灵隐寺啊,好高的呢,三步一拜,你让我去死得了!”林雪静的公鸭子嗓门震惊出声,不带这样的,心里赤诚就好了,拜个毛线!

天,睡一觉,却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四个人之中张晨初的酒品最差,所以,不到三轮就原形毕露了,抱着沙发抱枕,鞋子也丢了一只,直接砸门口去了,端酒杯的手有些晃来晃去的,往嘴巴边送的时候都送到鼻子里去了,被从鼻子里灌进去被呛得在沙发上滚了滚,要不是被司岚和朗润一人抓脚一人扯胳膊,张晨初早滚地上了。

林雪静听完她的话,眉头微微一挑,想起了下午在医院的病房门口听到的那些话,对,公平是给有权势的人所设定的专用词,能爬上高位的人谁不会用点小手段?又或是有权势的人不过是动动小手指,她们这些平民百姓却是连身家性命都保不了。

四个杯子,四个人,沙发上一边一个,张管家送酒上来的时候看这架势今天晚上这几个是不会睡觉了,因为张晨初让人送了几瓶洋酒上来,是觉得要喝红酒喝着心疼,拼酒就不该喝红酒。

舒然看着他站起来,对视的目光里,他的眼睛始终含着笑,而她却控制不住地转身,背过身去时双肩就抑制不住地抖动起来,在她每走出一步的时候,身后的人都在轻轻地说着相同的一句话。

对不起!

对不起----

而已经转过身去的舒然早已泪流满面!!

------------今天更新完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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